“满意,满意得不得了,”
诗人骄傲地说,“这是一首歌颂伯爵和他老婆爱情的诗,可以用轰轰烈烈来形容,在末尾我还献上了情比金坚的祝福。所有人都为我鼓掌,这毫无疑问是个圆满成功的表演,可结果却恰恰相反。上了马车后的希贝儿一改笑脸,一路上都是恶毒的咒骂,在被扔下前我才算听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什么?”
“希贝儿其实是伯爵的情人,她请我是想利用我的名人效应在伯爵那刷些好感,可我却在为她的情敌大肆宣扬。”
“难怪…只能说怪你没调查清楚状况。”
“这怎么能怪我呢!”
诗人大喊冤枉,“谁能想到她和伯爵会是那种关系!她们相差四十几岁,他都能当她的祖父了!一个农场主的女儿,好好的牛马不去养,天天净做些想一步登天的美梦!”
“但她的美梦是被你亲手打破的,你让伯爵的婚姻变得更牢固了。”
“那也不用把我丢到沼泽吧,顶多就是不付酬劳就够了。”
“你可是毁了她的家族傍上贵族的希望,”
猎魔人转过身来,“如果换了是我,说不定当场就把你做掉了。”
他开玩笑说。
(四)
天刚刚亮,维克多就进了城。他得抓紧时间购置一些物资,顺便修理一下武器。弗朗索瓦也跟了过来。
“诗人先生,把你带到城里已经是我能做到最好的程度了,请您不要再跟着我了。”
猎魔人冷漠地说。
“那怎么行?我的新作《猎魔人赞歌》才刚要有个开头呢。”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有自已的事要做,没办法再带着你。”
“您忙的时候,我会识相地离得远远的,并不会打扰到您。”
“不是…”
维克多无奈地摊开手,“那你总得有匹马吧,难不成要让我一路上慢悠悠地等着你?”
看着诗人破烂的穿着,猎魔人料准了他拿不出买马的钱,他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也就那顶比较精致的毡帽了。
弗朗索瓦象征性地摸了摸口袋,窘迫地看着维克多说:“您能借我一百银币吗?”
“抱歉,爱莫能助,您还是去找别的猎魔人吧。”
维克多说完就要离开。
“再等等,”
诗人急忙把他拉住,“会有办法的。”
“您能有什么办法?”
猎魔人脸上写满了不信。
“我有…”
“哎?弗朗索瓦先生!”
一个老妇人离得老远就认出了诗人,走下马车朝他打着招呼,她的身后跟着两名仆人。
弗朗索瓦愣了一下,想了半天终于认出了妇人。“请等我一下。”
他小声对维克多说,“哦尊敬的伯爵夫人,见到您真是太好了,您来得正是时候。”
诗人迎了上去。
“您不是跟着那个小骚货走了吗?怎么会在这?”
夫人疑惑地说。
“快别提那个贱人了,”
弗朗索瓦直接地说,“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当然,能帮到您是我的荣幸,”
伯爵夫人笑着说,“况且你昨晚可是帮了我不小的忙,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那个贱人请来挖苦我的呢。”
“呵呵…”
诗人尴尬地笑了笑,“能资助我一百银币吗?”
“什么!满负盛名弗朗索瓦先生居然开口向我要钱?”
妇人惊讶道,“那个女人没给您报酬吗?”
“给…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