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翀儿不无佩服地说“嫣儿姐姐,虽然你说的这些我一点也不明白,但我相信只要是嫣儿姐姐你说可以,就必定能成!”
转而不无感怀,“哎,嫣儿姐姐,我真羡慕你,你身边所有的人都那么疼爱你。隐元君、流照君、常夫人,还有百花深处的小蝶姐姐。。。。。。”
嫣儿拍拍翀儿,“小屁孩儿,发哪门子的愁?说的好像你没人疼爱似的。我看居延王明明就被你宠爱有加。微儿姐姐虽然严苛了些,但我看那是和我娘一样,刀子嘴豆腐心,还是宠着你的。”
翀了看了嫣儿一眼,幽幽地说,“嫣儿姐姐,我也和你说些事,也是我从未和他人提过的。。。。。。司马微和我并非是一个娘亲。”
嫣儿瞪大了眼睛:“啊。。。。。。”
心里暗想,难怪在湖畔觉得姐弟俩相貌衣着均不是一个风格。“那也无妨啊,你俩到底是一个爹爹。我和小蝶姐姐并无半分血缘,不是比亲姊妹还要亲近?”
翀儿静静道,“其实在极寒劫之前,我俩都是一处玩耍的。”
嫣儿来了兴致,“千年不遇的极寒劫?我在《天庭志》里读过。可是只有一段记载,其中不详。快与我细细说来。”
翀儿点了点头。“当年父王摄政后本想专心治国,却被安排了与八千云月女将故里弥天联姻,娶了他并不倾心的百丈冰。后来西域遇到六部之乱,民不聊生,大旱三年,又大涝三年。天帝为助父王平乱,特批了百花深处出鲜知一人,重发万物,保西域子民温饱。”
“鲜知阿母出渠田,万顷河山重开颜。”
嫣儿立马想起自己大小背诵的《天庭志》里这段。“百花深处知责任重大,派出了能一夜发万物的地母鲜知。所以,你娘是大名鼎鼎的渡清浅!”
翀儿淡淡一笑,“娘亲不仅仙法超群,还有着悲悯心肠,父王自然是一见倾心。平定叛乱后不顾六部反对,一定要迎娶娘亲。百丈冰自然也是极力反对的,只是碍于父亲威严,敢怒不敢言。直到娘亲生下我,父亲去祁连山祭祖,回来后就赶上八千云月千年不遇之极寒,牲畜冻死大半。万物生长向来是娘亲操持。遇此浩劫,百丈冰趁机斥责是娘亲玩忽职守,要重罚。”
嫣儿不禁怒了,“这阴阳不调,天元常纲,真要怪罪,也得去找掌管祭祀历法的北境勒霞峰吧。怎么能归罪到你娘亲头上?”
“爹爹也是这般说的。百丈冰便让他们瀚海部去勒霞峰占卜求解。”
“卦象怎么说?”
“群阴剥阳。”
嫣儿惊道,“去旧生新!所以。。。。。。”
翀儿顿了顿,“去旧生新。百丈冰便领了卦,说极寒乃是因为娘亲当年为取代她下蛊,触怒天意导致如今生灵涂炭。”
“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嘛!去旧取新有诸多解释,也可以是苦尽甘来,万物消亡后重获新生啊。”
嫣儿震怒。
“可是这解卦权只在勒霞峰手里。六部叛军余孽又搬出当年六部反对娘亲入门父王不从的旧事来。卦象也是上报了天庭,天帝并无异议。父王虽据理力争,终不能和天庭抗礼。不过父王力争到了替娘亲受刑,领受四十雷霆鞭,换得娘亲只是被幽禁在万径人踪灭替万物祈福思过。”
翀儿微微含泪,“万径人踪灭本身乃是凌阴之地,娘亲便是那是落下病根。”
嫣儿听闻无比心疼,“岂有此理!我就不明白了,纵观我仙界四域上古至今,每每有灾,总能归咎于红颜祸水。男人们不能解决的事情就都抵赖给女人么?”
嫣儿叹了口气,“我记得《天庭志》里记载,极寒乃是祁连山顶万年积雪被惊雷击落,非人为啊。”
翀儿冷冷地说,“在我娘被幽禁一年后,天庭交接陈年卦象,无意中发现卦象上粘着涂改用的‘隐冰窟’已经消融了,这才发现那卦象当年有被涂改。后追查到是拥有此独门绝技的百丈冰买通了勒霞峰卜官共同构陷我娘亲。”
“啊?还有此等妄为!”
嫣儿怒不可遏,“天庭难道不曾重罚于她?”
“父亲是立刻求天庭放了娘亲回来。天庭也是要将百丈冰直接投入丛棘终身不得开释的。只是我娘亲悲悯心怀,看到司马微哭作一团,紧紧抓住母亲不放,母女分离触景生情,便求父王出面,报天庭缓了罪责,发配祁连山镇守山雪,以保极寒惨剧不再发生。”
嫣儿怜道,“哎,幽冥有思。这是百花深处亘古不变的祖训啊。”
“百丈冰发配后,娘亲身体愈发虚弱,确是将司马微视如己出,一并照料。母亲总是嘱咐我,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再牵连下一代,让我和司马微要好生听从父王教导。”
嫣儿的眼中泛着泪光,“我就说能猎杀祁连灵狐之人得是怎样的处变不惊,原来你小小年纪承载了这许多。你娘救了微儿娘亲性命,又照顾了她,想必她心里对你娘亲和你都感恩于心。”
翀儿沉默片刻,改了称谓,“其实姐姐小时候是经常带我玩耍的。每次寻猎回来的山珍也必定是先送给我。只是诸多变故后,她也不知该如何自处。百丈冰是获罪之身,不可传仙器于后人。娘亲把修篁予了我,把阅音竹笛传给了姐姐。娘亲过世后,姐姐便总是一副母夜叉的样子,处处管束着我。”
嫣儿叹了一声,“阅音修篁,美曰载归。你娘亲是把所有美好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们身上,愿你们这一辈能平安度日,不再有波折啊。想来微儿姐姐也是懂得其中深意的,她也失去了娘亲,自然对你和居延王这两个最后的至亲格外在意,对你严苛,怕再出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