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情身影一顿。
顾雁转了过来,他的头是微微低着的,很恭谨的姿态,但是说出的话却是两个态度,“卓少您觉得您跑得了吗?”
“您心里是清楚的,不是吗?”
顾雁说:“卓少您不如顺着老板,先让老板开心了,他一开心,不就什么都好办了吗?”
“我为什么要让他开心。”
卓情语气冰冷。
顾雁的头更低了,“我以为您是聪明人。”
卓情的手捏得很紧,他听到了自己的指骨在响。
“抱歉,”
顾雁从善如流:“您该吃饭了。”
说完就退了出去。
卓情眼睁睁地看着门在他面前再次锁上了。
他没吃,把那一堆全扫地上去了。
他就坐在门边,等封重回来。
顾雁说的一堆屁话,只有一句有点道理,他跑不了。
他要和封重好好谈谈。
但是封重似乎不打算再见他了。
他已经两天没出现了,在卓情连续两天把顾雁送来的饭扑掉后。
他本来还想硬气一点不喝水的,但是饥饿确实难熬,胃里像着了火,他只有一直喝水去降温。
一直到第三天,卓情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去洗了澡。
洗到一半,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失去了意识。
模糊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那个声音很熟悉,曾经很多次出现在他的梦里。
他努力想说些什么,身体却像是灌了铅,一动也不能动。
他就这么浮浮沉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忽然出现一块光斑,他慢慢睁开眼,一张忘不掉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你故意的。”
那人凶他。
他的意识还没完全回来,根本听不明白,只怔怔地望着那张脸,不知道回话。
封重眯起眼,捏了下他的手。
卓情刚挂完针,输液贴还贴在手上,封重也没多大力气,他就喊疼。
“你活该。”
封重说。
卓情听不懂,眼睛又要闭上。
他好累,好困,只想睡觉。
但是那人不让他睡,一会摸他的脸,一会捏他的鼻子。
过去的许多画面纷至沓来,卓情的大脑一片混乱,分不清回忆与现实。
“封重,”
他迷迷糊糊地喊他,把脑袋往他手心里送,“别,好困。”
依恋的、沉迷的,像是求饶,又像是撒娇。
封重呼吸猛地急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