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没有刚才那样紧绷了,但是用词太严重,让卓情非常不舒服,虽然大概意思也没差。
“你应得的。”
他冷硬地呛回去。
或许是刚下过雨的原因,今晚的月光格外剔透,屋内变成了一片朦胧的灰色调。
封重看着背对着他的卓情,清晰地感受到心里那阵让他暴躁的情绪已经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望不穿的浓雾。
和卓情相处的两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占到他人生的十二分之一左右。对于封重来说,与人相处、建立“友谊”
、维持联系,都是信手拈来、不需要付出情感的人际任务。
卓情作为百千个需要攻略的任务对象之一,相较旁人,封重曾经在他身上耗费了更多的精力。他偶然撞见卓情对父亲的反抗,因而产生兴趣,允许了对方的靠近。只是这条战线意料之外得越拉越长,以至于最后失控。
五年的时间足够忘记很多事情,封重已经对当时与卓情相处的诸多细节模糊不清,但是他仍然记得那时与对方在一起的感受。
封重在情感上淡漠,不承认感情存在的必要性,却认为每份感情都具有时效性。
他记得卓情和他的表白,也记得高三那一整年卓情受伤和低迷的神情。他不知道是不是卓情对他的感情过了有效期,所以卓情才会一改往日的态度,对他作出这样的“报复”
行为。
过了很久,封重才说话,他的声音从卓情的身侧响起,冰凉的,像是隔了一层水幕,“用锁链绑住我,企图强上我,也是我应得的?”
卓情刚要回答,封重又说:“因为我拒绝你的表白?”
卓情有些怔住。
他没有料到封重会突然提到这件事。这是他和封重关系骤降的转折点,是他做梦都想要回到过去改变的事情。
而封重此刻,堂而皇之又轻而易举地将它说出来,让卓情因为这件事情而产生的痛苦都变得不应该起来。
他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封重,说“是”
,告诉对方,“我五年前就想这么做了。”
“封重,”
卓情声音徐徐:“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房间安静了一会。
卓情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直下落,他低声叫道:“封重。”
封重的头向他的方向微微偏移,似乎表示自己在听。
卓情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的肉里,“你不说什么吗?”
“需要我说什么。”
舌尖一痛,卓情尝到了鲜血的铁锈味,他用气音出一声没有意义的“啊。”
封重靠在床头,是非常轻松的姿势,似乎卓情的手段和爱恨都不能对他产生作用,他用那种非常冷静的语气,完完全全衬托出卓情的狼狈
“那是你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