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仁见此情景不禁皱眉,眼神凌厉的看着台上站在一起的二人。
娄帆的脸扭曲了一瞬,他习惯性的用舌尖顶腮,不爽的盯着盛京时。
林越用手挡在嘴上,跟电话那边说了什么。
台上,初夏礼节性的对盛京时伸出手,“谢谢盛总对本次公益拍卖的支持。”
盛京时冷冷垂下眼,看了她的手一眼,就移开视线。
他的手依旧抄在兜里,轻蔑一笑,说:“我不和骗子握手。”
然后径直转过身,直接将初夏晾在了台上。
此时许多人举着手机,还有不少媒体都在拍照见证这关键性的一刻,恰好把这一幕的尴尬拍了下来。
有媒体认出盛京时,追问道:“盛总,能详细说一下您和黎小姐的关系吗?”
凌慕婷皱眉:“他这样不是让我们劳心劳力的造势全完了?焦点全被他的态度转移了!”
话落,乔念就看见有一大群记者像蜜蜂一样冲到前排,怼脸去拍初夏的表情,期间还有不少人发问——
“黎小姐,请问您和盛总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呢?”
“不久前的慈善晚宴您二位不是还宣布要订婚吗?”
“我看娄总今天也来了,请问他给您投了多少钱让您办画廊?今天拍卖的收益真的会全额捐赠吗?那娄总是否同意呢?”
“黎小姐,请您回应一下!”
盛京时看见初夏被记者围在里面,一声声询问让她脸色有些不好,两人的视线穿越人群相交,盛京时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看见了怒火,他的心中燃起报复的畅快。
沈斯仁立刻要上前,但被沈馥郁死死拉住,“哥,你不能被拍到。”
他神情紧绷,立刻拨了个电话,而此时娄帆已经从他身边经过,大步走向台上,但奈何他前面的人太多了,除了媒体,还有围拢着看热闹的人,导致他无法第一时间到初夏身边。
与此同时,初夏已经退到了角落,她的视线一一扫过这些媒体,很确定这些不是自已安排的记者。
她意识到自已被盛京时摆了一道,脸上没有出现慌乱,闪光灯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更加放大了她的美。
初夏定了定神,目光从围着她的媒体扫过,最终落在盛京时身上,清亮的嗓音响彻全场——
“盛总刚才的话让我很意外,毕竟,我从没想到一个人可以如此轻易地把自已的教养和风度踩在脚下,甚至不惜用‘骗子’这样的话语来诋毁别人。”
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不慌不忙,却带着隐隐的锋芒:“不过,既然盛总提到了‘骗子’,我倒是想问问,您亲自参与的这场拍卖,难道也是在支持‘骗子’的事业吗?还是说,盛总的‘支持’只是用来讽刺自已的眼光不够好?”
话音一落,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和盛京时之间来回游移。
初夏顿了顿,神情淡然,继续说道:“至于媒体朋友关心的订婚传闻,我想澄清一点——人可以选择与谁订婚,但无法控制对方会不会在某一天选择背信弃义。盛总今天的表现,倒是让我庆幸,原来我当初的决定是多么正确。”
她说完,微微一笑,目光无畏地迎向镜头:“至于今天的拍卖,我可以向所有人承诺,捐赠的每一分钱都会用在真正需要的地方。我欢迎公众和媒体监督,也欢迎盛总亲自来查账。如果您找不到任何问题,那我希望您以后在用‘骗子’这个词时,请慎重。”
一番漂亮的反击,不仅直接让在场众人的焦点再次回到拍卖会的公正性上,还含沙射影的将盛京时置于被她抛弃的舆论中,一时间全场哗然。
初夏看见盛京时在短暂的惊讶后,出乎意料的没有浮现愤怒,而是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笑。
那是一种棋逢对手时的兴奋。
这种兴奋让盛京时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人群涌动中,盛京时就那么直直的越过人海与她对视。
乔念和凌慕婷都为初夏的临场反应叫好,一些对初夏持观望态度的收藏家和投资人此时也饶有兴致的看着台上的她。
“初夏好帅啊。”
沈馥郁不禁感叹,说完想寻求她哥的认同,结果却看见沈斯仁的脸色阴沉。
她顺着沈斯仁的目光看过去,这才迟钝的发现初夏和盛京时对视的场景。
娄帆显然也注意到了,怀疑的目光在盛京时脸上逡巡,试图看出这个男人的目的。
此刻,还是有很多长枪大炮在怼着初夏拍,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神情。
乔念和凌慕婷一直在安抚媒体,但这帮记者却像闻着肉味的鬣狗,只一个劲往初夏那边挤。
眼见一个男的要挤到她,乔念气得大喊:“她怀孕了,你们别挤她!”
可记者们听后眼睛一亮,更加兴奋,一人将话筒伸到初夏脸上,问:“黎小姐!回应一下!孩子是盛总的吗?”
初夏被他的话筒架擦到了脸颊,被蛰的一痛,条件反射的撇开脸。
娄帆看见后火大的吼了一声:“你哪家媒体的!”
这样的反应顿时引起更加频繁的照相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又围住了娄帆不停拍照询问他和初夏的关系。
初夏只觉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都有些困难,但偏偏闪光灯一直照着她,想走又看不清方向。
她扶着背景墙往旁边迈了一步,但不知是谁踩到了她的裙子,她刚一挪步,只觉胸口一凉,顿时弯腰捂住胸口怕走光,可身体就在这一刹那失衡的往前栽。
然而预料中的狼狈没有发生。
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紧接着视线一黯,头顶罩下来一个宽大的西装,带着熟悉的古龙水味道。
盛京时用自已的西装将她包住,隔绝了闪光灯的照射,他搂着她的腰站稳,用宽阔的背挡住媒体的镜头,以便她调整衣服。
初夏抬头,正对上他冷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