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不明状况,但也知道能让老板急成这样的,只有一个人。
他赶紧跑出去寻找初夏的身影,眼看着她优雅的坐进了车里。
初夏让廖叔开去了华庭路五号,把爸爸接走的时候,顺便带走了他的所有东西。
黎初七不明所以,问:“夏夏,不住女婿家了吗?”
初夏正在给他叠衣服的手一顿,停了两秒,说:“不住了,以后也不来了。他不是你女婿。”
爸爸似乎感受到初夏情绪不好,走过来想安慰,但转了两圈不知道说什么。
半晌,他说:“蒋随舟会比其他人对你都好,你要相信他。”
初夏一怔,垂下眼,鼻腔酸的发痛。
人只有在最亲的人面前才会暴露真实的自已。
此刻,初夏红着眼看向爸爸,像个受了委屈乱发脾气的小孩,哽咽着说:“我就是不想要他了不行吗?”
黎初七瞬间手足无措,小声说着:“对不起,爸爸错了,是爸爸的错。。。。夏夏不哭。。。。”
初夏把眼泪逼回眼眶,下唇被她咬出了一个齿印,她深呼吸了几瞬,把所有情绪都压下,最后只说:
“爸爸,我没电了。。。。我真的没电了。。。。。”
。。。。。。
“蒋总,您现在真的不能出院。”
林越急的上火,他看着蒋随舟打着石膏的腿,阻拦道:
“医生上次就说了,打封闭不利于您恢复,您为了怕牵连出黎小姐,所以在蒋夫人面前才故意走的像个正常人一样,可腿里的钢钉都没取,我都不知道您怎么忍住的。现在您又执意要出院,以后骨头习惯性错位怎么办?”
蒋随舟伤的是左腿,此时左半身的力都在拐杖上,他抬起右拐杖不耐烦的挥开林越。
“让开,我会对我自已的身体负责。”
林越急了,“您怎么负责?变成瘸子,黎小姐还能看上你?”
最后一句话说完,房间里静了三秒。
“。。。。老板,我僭越了。”
“。。。。。。”
林越苦口婆心劝:“黎小姐现在生您的气,她根本不想看见您,您去了不是更气她?而且事情未必就没有转机,之前你们分开了一年,现在黎小姐还是回到您身边了不是吗?”
“你懂个屁。”
蒋随舟腿疼的站不住,干脆心烦的靠在墙上,整个人疲惫且颓废。
初夏当初不告而别的时候,他急怒交加,出了昏招,停掉她的所有卡后又害怕她会在外面吃苦,后知后觉完全可以用刷卡记录去找到她。
可她狡猾的很,卡恢复后也一分钱都没用过。
那段时间蒋随舟每天担心到食不下咽,也无心工作,三天一共睡了两个小时,因为怕错过黄金时间。他一边要防止惊动蒋家,一边又得动用所有能用的人脉去找,甚至联系了国际警察。
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海外能找的国家都找了一遍,每天梦里都是她。
有时是梦见她小脸苍白,哭着对自已说:“蒋随舟,我好饿,这里好冷,我害怕。”
有时是梦见她又被那个叫娜蓝的骗去了酒吧,这次没有他在身边,她的酒里被加了粉,被那帮泰国人关在笼子里。
每次蒋随舟半夜叫着她的名字惊醒,一摸自已的脸,竟然一手泪。
他后来实在太痛苦,就觉得他妈的算了吧,管她死去哪,他要忘掉黎初夏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可每当他从车里往外看,都会下意识的寻找人海里有没有她的身影;餐桌上有虾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动手开始剥,剥完了才发现,坐在对面的人不在了。
即便恨她,可蒋随舟一直在找,不曾停下。
结果得知她就在自已眼皮子底下,转身傍上了盛京时。
蒋随舟没告诉过任何人,当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开着车直接杀到盛京时的门前,恰好看见她送他出门。
阳光下,她站在门口抱着他的西装递过去,而男人没接反而搂着她的腰吻上了她的唇。
蒋随舟只感觉眼眶疼的像裂开一样,可脑中第一个想法却是——
还好,她看起来没有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