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京只能被迫迎上,不能让这个缝隙愈来愈大。
但即便告诉她,程墨京也没有把握,她会相信自已。
毕竟迟叙养了她十年。
而初禾也喜欢了他五年之久。
房门开合的瞬间,随着一阵风钻入,忽地,程墨京感觉到手腕被一双温凉的手捧住。
像是周身滚烫时,突然敷上的一颗冰,就这么清凌凌地握住了他的心。
“程墨京,我相信你。”
他面色无波,习惯性藏好情绪。
但胸膛像是被塞入绵绵软软的东西,贴着他,暖着他。
心跳经历着错愕、意外再到欣喜,不断在胸膛加速。
程墨京喉结轻轻动了下,黑沉的双眸含着一丝期待:“可迟叙养了你十年。你和我,连十个月都不到。”
“我说过,程墨京,活了二十三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只有在你面前我是属于自已的。”
初禾扬起笑意看着他,眼眸像一弯波光粼粼的春池,“我相信身体对你生理性好感的本能,也相信,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初禾将他的手掌紧紧捏住,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下,“所以我才爱你。”
爱的核心,是信任。
初禾愿意把过往建立的信仰抛弃。
愿意把脆弱的后背留给他。
她相信他会温柔地接住自已,而不是狠狠刺上一刀。
程墨京握着她的手臂,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里,下颌贴着那温热香软的肩窝。
“知道么,从没有人毫无保留地信任我。爸妈,亲人,甚至是爷爷。”
他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轻微的颤意,显出他克制的激动和愉悦,“但我也很庆幸,第一次对我说这种话的人是你。”
“初禾,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与你之间,无需隐瞒任何事。”
他掌心温柔裹着她的后脑,双眼注视着她,“所以我希望你和我站在一起,对抗你曾经最依赖的人。”
“当然。”
初禾回以毫不犹豫的笑。
实际上,她选择程墨京的那一刻,就代表要接受迟叙的阴暗。
一整个中午,她没能吃得下饭,就是在想。
怎么可能是他?
为什么会是他?
这些年他对自已的宠溺、疼爱、呵护,都是虚伪的?
是为了不让她查明真相,还是满足他变态的私欲?
像有一双很久以前就放在她喉咙上的手。
如今,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呼吸。
要接受这个事实,无疑是痛苦的。
但初禾用一个下午整理好情绪后,痛苦化作坚定的决心。
她要和程墨京一起,摧毁掉迟叙,和他这个丧心病狂的王国。
重新合上房门,一盏暗黄的灯下,程墨京睫毛都染上一层温和的柔软。
与他对坐,讨论着战术,初禾忽而有种身处特务片的感觉,血液里沸腾着刺激感。
“事实上,要对付迟叙很简单,捏住他的软肋就行。”
程墨京缓缓抬眼,“而他的软肋,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