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我当成过妻子吗?在我难过的时候,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哪次没缺席?我只有一句,如果你想离婚,我随时都可以配合。”
沈卿辞闭上眼睛,倒在座椅上,背对着他。
傅扶疏张了张嘴,没有出任何声音,只是在心底暗暗地说道:“等等我,等等我好吗?卿卿。”
面上多平静,心底就多震耳欲聋。
大抵如此吧。
刚刚的质问,仿佛又让沈卿辞置身于前世。
前世从离婚后,他一直对她冷眼旁观。
她毁容,他没来看过;她失去了弟弟,一个人料理了弟弟的所有事情,他还是没有来。就算不是夫妻,可他们还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啊,他应该来看看她的,难道是怕自己提出过分请求吗?
其实他没有错,离婚了就是陌生人,她没权利要求他要为她还付出什么。自己也确实不配他的付出,是自己硬逼他离婚。
她一切一切的遭遇,都是自己应得的。
时光带走了一切龃龉,一遍遍地冲刷着回忆,徒留下美好,那些美好随着时光的流逝也越来越刻骨铭心。
前世最后的那些时光,她每一天都在希望能偶遇到他,能再见他一次,远远见一次就好。那时候,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内心,她好像错了,错的很离谱。
可她已经受到了惩罚,死了一次了,再也没法全无间隙的跟他在一起。
她知道他不会害自己,这一点就够了。
够了。
眼角沁出一滴泪,背对着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傅扶疏心里却一阵阵揪着疼,呼吸间都是疼痛。
他再一次感觉到她身上的那种由内到外的疏离无助,上一次,还是在片场。
“我似乎没法做到跟你相敬如宾,”
他艰难说出心底的话。
她改变后,他再也无法放开她,无法放开那个让他欲仙欲死的她,无法放开让他心痛的她,无法放弃那个他孩子的母亲。
今晚那个男人的存在,让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他还爱她,还要她。
沈卿辞嗤笑一声:“忘记一个人只需要一年,人体胃细胞天更新一次,皮肤细胞28天更新一次,肝脏细胞18o天更新一次,在一年左右,身体百分之98的细胞都会更新一次。一年后,你忘掉的,忘不掉的,都能忘掉。”
有时候,真的不要过度估算自己的感情。
安静。
死寂的安静。
车上的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只做慕辞的爸爸,妈妈,不好吗?”
她悠悠来了一句。
他眼底慢慢染上猩红。
只做慕辞的父母,好吗?不好,当然不好,怎么能好?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使劲揉捏,痛入骨髓的疼。
疼的他失去了理智:“是刚刚那个男的?”
“什么男的?”
“刚刚追尾的那个男的?”
“傅扶疏,你什么疯?”
车正在以一种不正常的度加的行驶。
他也觉得自己疯了,自从那个男的出现后,他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