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在他回来之前,祝鸢就已经开始心理建设,但直到这一刻她都没做好准备,更别提他这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此刻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墙之隔的外面有保镖,有司徒,但祝鸢还是觉得仿佛割裂开的两个世界。
她落入盛聿的地盘,无处可逃。
手腕上钳制的力道不断收紧,她的心脏也随之紧缩着,“诚,诚心请您吃饭,怎么能算打发呢?您看这一桌子菜,都是硬菜。”
“有多硬?”
盛聿看着她胡说八道的样子就想笑。
那盘辣椒炒牛肉,一眼看过去都是辣椒,叫人怎么吃?
他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拿着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眉头倏然皱起。
“果然很硬。”
祝鸢面颊臊红一片,她是会下厨的,但厨艺不精这一点她承认。
牛肉又柴又硬,她也没办法。
盛聿不动声色看了眼桌上的汤,上面飘着一层红辣椒,他没碰汤勺,只是拿起边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温水。
祝鸢看得心惊肉跳。
那保温杯她用过了。
然而盛聿却丝毫不在意,喝了一口又一口,直到杯子见底。
祝鸢忽然猜测,他是不是不会吃辣?
盛聿喝完水之后,仍觉得好像有一股火在嘴里乱窜,又疼又麻。
他抬头看一眼满脸盘算着怎么挣脱开的祝鸢,更加烦躁地攥紧她,刚才留了几分力,这会儿不顾她的反抗直接将她扯进怀里。
手指捏上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嘴巴里又麻又辣,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怒意:“是道谢还是报复?”
祝鸢被一股大力扯过去的时候深刻明白男女力量的悬殊,盛聿的力道收放自如,捉弄她像遛狗一样简单。
此刻她整个人跌坐在男人的腿上,想要起身,又被他按下去,腰间掌控的力道炙热霸道,隐约有往上移动的趋势。
令她想起一些不愉快的画面,一瞬间动都不敢动了。
看来他是生气了,不会吃辣的人吃了辣容易暴躁。
得先安抚好他的情绪才行,祝鸢解释说:“我不知道你不吃辣,你也说不挑食了。”
“我是不挑食物,但我挑口味。”
这话乍一听没毛病,盛聿说得还理直气壮。
祝鸢被他怼得无言以对。
她一张小嘴张了闭上,又张开又闭上,欲言又止想要怼回来的恼火模样让盛聿的火气莫名降了不少。
“怎么解辣?”
盛聿声线喑哑,他盯着祝鸢因为紧张而泛红的脸。
她今天从医院过来,素面朝天,盛聿觉得比那天在剧院化着舞台妆的样子更顺眼。
看上去年纪更小了,叫人忍不住想要欺负。
祝鸢避开男人的视线,看向桌上那盘子菜,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没事先问清楚他的喜好,活该被人这么控制着。
她只好拿出毕生所学,“喝牛奶能缓解。”
“家里没有。”
盛聿盯着她的眼睛。
“保镖和司徒就在外面,可以叫他们去买。”
盛聿善解人意地说:“我不像你那么喜欢麻烦别人,大晚上也该让他们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