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离开了陆家,但陆老太太前两天给她打过电话,叫她今天必须回来一趟。
倒不是她有多听陆老太太的话。
她是自愿回来。
为了陆怀湛。
她进门的时候陆家上上下下正在忙着,没有人招呼她。
先去见了陆老太太,祝鸢再去以前住的房间找东西。
等她找完东西出来,正好听见管家在对佣人们布置晚上的工作。
待她走近,管家颔首打了声招呼:“祝小姐。”
祝鸢点头,随意看向外边站成几列的佣人,问道:“人都在这里了吗?”
“都来了,今天大少爷冥诞,连一个请假的都没有。”
管家回答完后,开始分配工作。
祝鸢往旁边走去,视线不着痕迹地从人群中掠过,从一张张面孔中找到那天晚上给她一杯水的佣人。
然而她看遍了,也没找到那个人。
既然管家说连一个请假的都没有,而这里有没有那个人,那就说明那天晚上给她水喝的并不是陆家的佣人。
那天人多眼杂,有人浑水摸鱼了。
究竟是什么人费这么大的心思给她下药,想要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呢?
她脑子里首先排除的是凌冰,虽然那天晚上凌冰不留余地要往她身上泼脏水,但她的那脑子干不出这种事。
凌冰那样的性子最适合当枪使,做不了幕后之人。
那天晚上凌冰和祝安安的反应她全都看在眼里,凌冰似乎有什么话没说完被祝安安打断了。
给她下药的人会是祝安安吗?
祝鸢想得出神没注意到前面的台阶,刚一踏出去整个人踩空往下跌。
忽然一只有力的手扣住她的纤腰,将她稳稳抱住。
“长那么大的眼睛是摆设的吗?”
这声音……祝鸢还来不及站稳,抬头迎着日光白晃晃的一片,她眨了一下眼睛终于看清眼前的男人。
黑色的长风衣里白色衬衫的扣子系到最顶端,束上一条深色的领带,冷眼看人的时候无端生出了几分禁欲感。
脑子回想起那天在车上的一幕,祝鸢窘迫地移开视线,低声道:“聿少。”
盛聿松开扣住她腰肢的手,随意垂在身侧,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看着眼前低着头的人,“不叫聿哥了?”
祝鸢抿着嘴没说话。
男人冷着脸扯了一下领带,“手里拿着什么?”
祝鸢将东西拿出来,是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东西,“是陆怀湛给我雕刻的,还没雕好。”
她回来的原因之一也是为了找这个。
前两天陆家给她收拾好了东西,她翻遍行李箱也没找到这个还没雕刻好的人偶,刚才去她以前的房间找了一下,在床底下找到了。
“只是一块普通的木头而已。”
虽然对其他人而言是价格高昂的木料,但在盛聿眼里却只是块木头。
祝鸢紧紧抓着,莫名的忐忑,“我喜欢。”
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叫男人听见了。
“你喜欢?”
盛聿声线陡然冷下来,“喜欢木头?”
祝鸢顶着男人释放的威压,一字一顿,“我喜欢陆怀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