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就被人从椅子上抱了起来,他不死心地往后回头,却只能看见医生关掉资料的身影。
尤黎大脑也跟着一片空白,
原来他的感觉没有出错吗?
在他之前这间病房里确实还住着其他人,并且只住着这一个人,对方才是这间病房原来的主人,他那晚听见的声音也只不过是对方起居的声。
从始至终,后面到来的自己才是这间病房的外来者。
他是谁呢?
尤黎下意识看向正抱着他的小丑。
是小丑吗?
尤黎心里涌现出了很多个问题,想问对方为什么也是这个医院的病人。
他也生病了吗?
生的是什么病呢?!着纱布,即使只有背影和动作都看得出来几分漫不经心和随意。
医生,“站直了,往下蹲什么?”
尤黎禁不住要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在角落里,又硬生生被这句话给阻止了。
医生似乎体贴地询问,“不想拖延时间了?”
尤黎摇了下头又点了下头,这个不上不下的场景几乎是他亲手造成的,自己把自己送进了这个陷阱里。
医生的问题没停过,他叹了口气,反问,“我给了你我很好糊弄的错觉吗?”
一直以来都这么想的尤黎拼命地摇头。
他利用了医生第一次,第二次还想这么做,却没想到连事不过三都没有,就被人逼到了角落里反省。
医生一句又一句,“想得到什么就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尤黎抱着那个一点用都没有的热毛巾,在角落里蜷缩成一个蘑菇,抿着唇肉,什么都不肯说。
医生俯下身。
尤黎并紧的腿肉间挤进同样冰冷的指根,他慌张地按住对方的手,十根手指都紧紧攥在人的腕骨上,指心都被坚硬的腕表搁住。
医生说,“要查什么?”
他见人不说话,只是顿了顿,“有什么不能直接和我说的,需要来骗我?”
不听话。
尤黎被逼出了眼泪,他阻止不了人的手,几乎以为这是医生对他的惩罚了,因为辩解不了事实,只能摇着脑袋。
闷着湿热的呼吸,在快触到的一瞬间,他还是忍不住用自己的手指和手心去挡,不停地把医生的手从自己的腿肉里往外推。
抓到空隙就想要从这个被人围起来的角落,从人的手臂下钻出去往外爬。
毫不意外地又被人拖抱回来。
医生故意一般,给着他逃离的机会,一次又一次地放走他,却最后关头却又会硬生生把尤黎给扯回来。
一次又一次,数不清第几次。
尤黎终于受不了,呜咽着说,“档案,是医院的档案。”
他出声的霎那,这场像是折磨的惩罚就停止了。
医生把他从地上抱起来,“乖孩子。”
尤黎浑身都湿漉漉的,他被医生不急不徐地穿好了衣服,擦干净眼泪,就好像这场逼问并不是为了从他口里得到答案,而是不满他的欺瞒。
从始至终都是为了让他学会坦诚。
小丑语调放轻,玩味般问,“宝贝还饿吗?”
尤黎一个人都不想理。
但他不说话,那个面包还是被塞进他手里,听见人说,“多少吃点,饿坏了我会心疼的。”
这句话说得格外冠冕堂皇,因为小丑从开始到现在都在一边仿若无人地
观赏着。
尤黎最后还是屈服在饥饿下,撕开了面包开始慢慢地吃,他低着脸,现自己被抱出病房时有些不安地看着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