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没有什麽变化,院门的那棵树依旧高拔挺立,侧後面的瀑布依旧飞溅如虹。要说唯一的变化便是那院角檐下有叮咚清悠铃响,是一串八角凤金铃。
不用看空慎也知是秦卿之作,他甚至能够想像出她做此物时的神情,定然是得意又灵动。
空慎一一走过小院,这是他半生居所,一草一木皆有他的痕迹,也有赤狼银龟生活的痕迹。
看着房中多出的妆奁与绣面,空慎不禁嘴里起了笑意,他想到什麽转身看向空净,「师兄,师弟有一个不情之请。」
空净听後,点头,「无妨,这处本就是你的,只是……罢了,说罢你有何打算。」
空慎闻言,神色微敛,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那日,山门所有弟子都知晓那个法力高深最是能化金身成佛的俗家弟子自断佛缘,一步一步的走下了山门。无人知晓他与主持说了什麽,只是一向温和冷静的主持在空慎走後怒骂上天不仁,险些对佛祖金身不敬。
……
秦府接连几日采买不断,秦卿都觉得空慎过於铺张浪费了,毕竟在刚大败冀王,整个大安还处在收拾残局丶百废待兴之时大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压迫,哪怕富庶人家都在休养生息。
可空慎却言这还不够,秦卿值得最好的,逗得小芩时不时的一顿夸。不仅仅是小芩,卖货的掌柜都每日亲自押货送来,脸上的笑容都快赛过冬日暖阳了。
随着各类采买物件逐渐到位,整个秦府一派红气。就连空慎自那日从山门回来也换了衣着打扮,他那一身素白僧袍不知去了何处,这几日虽着的也是素袍却是秦卿替他选色而裁的带提花缎面的浅雅花纹的云盘袍子了。
「娘子,该起了,宫里派人来了。」
小芩轻手推开房门,许是冬里冷,加上身子越发重了,秦卿这几日格外嗜睡又惫懒得紧,平日里小芩便端了饭菜羹食在房里吃。
今日宫里来人,空慎早晨刚出去,主家不在,小芩只好来请秦卿起来。
「也不知这宫里那位派人来做什麽,早些时候便来了一回被老爷挡了回去,这儿竟又来了。」
自从搬来秦府,空慎便要求不必叫他大师,小芩便改口叫了老爷。
小芩一边挂上帐子,一边说道。秦卿闻言转身,「嗯,小芩,扶我起来。」
小芩忙扶着秦卿的背部,又拿了几个枕头垫着,一阵忙碌後秦卿才到了堂厅见客。
冬日冷,空慎便命手底下新买来的丫鬟婆子将炭炉在秦卿常待的几个屋子都放上了,堂厅也都加了遮风的暖帐,放了炉火,是以并不冷。
秦卿刚入堂厅小芩便替她褪去了身上的毛袄袍,堂厅内一名宫女正挺的站着,而另外一个穿着蓝色帷帽大袍背对她而站。
「奴婢见过娘子。」
那宫女看着秦卿,呆愣片刻,随即想起宫里传言,忙低头恭恭敬敬的给秦卿行礼,秦卿眼神示意小芩拦住宫女,「既是宫中的官女姑姑,民女受不得这个礼,请坐。」
宫女看一眼秦卿,又看一眼身旁着蓝帷帽的人,见她未有言语已然坐下後这才便放心坐下。
秦卿让人端了热茶来,她自己则是小芩端来的一碗热红枣燕窝羹。
别人怀孕都是全身浮肿生肉,她倒是不同,独独隆腹月匈部两处,腰与四肢依旧纤软,气色却越发好了,如上好桃玉温嫩生发,白里透红,看着比从前还要艳丽几分,多了成熟的媚意,一袭妃色烟罗软缎更是衬她如出水芙蓉俏丽。
「不知姑姑来,可有何要事?」
秦卿觉得有些热,让小芩拿了把小扇自己慢慢晃着,一边问道。
「听闻娘子好事将近,帝女近期公务繁忙抽不开身,特意命奴婢带着贺礼前来。」
说完,宫女拍了拍手,厅外陆陆续续的进来端着礼物的宫女太监,不消片刻堂厅已堆了大半去。
「帝女太过客气了,只是心意收下,这礼还劳请姑姑带回吧。」
秦卿说着,那宫女似有料到秦卿的话,瞟了一眼身旁,忙将话推了回去,「娘子可得收下,帝女说您与大师助她许多,这点礼算不得什麽,再多的她也给不了了。您若是不收下,奴婢回去可不好交差啊。」
自冀王大败,安倾便拉拢了不少新起势力,发展新人,逐步的把握了朝政。多亏冀王杀了不少旁系子弟,馀下些名头牵强的人更是不足挂齿了。
随着安倾势力不断强大,她被推称帝女,掌天下权。同时,开行新策,广纳贤才,逐步的恢复着整国生息,後来反对之声也逐步少了。
秦卿笑说着,「不让姑姑为难,无妨,我派底下人同姑姑一同回去,要言明此事与姑姑无关。」
那宫女十分为难的看着秦卿,倒是她身旁那一直未曾言语的女子陡然开口,「娘子若是不收下,恐怕帝女定要打发我俩出宫了。」
一旁的小芩听闻便要争辩些什麽,被秦卿拦住,「如此,二位姑姑先回,我且收下,稍时派人进宫谢过帝女好意。」
那着袍女子率先起身福身微微行礼後与那宫女一同离开了。
看着她们离开,秦卿这才轻放下手中瓷碗,说道:「去。派人整顿一下,下午将这堆东西交给秩奎,让他送回宫里去。」
空慎将秦卿带回後便唤回了秩奎做大管家,又买了家丁训练,作为护院。
秩奎本来做事便粗中有细,做了大管家後更是精了不少,如今空慎不在府里,秦卿又有孕在身,好些事情都是他在处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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