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颂看着眼前人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愧疚。他连忙扯起自已的衣袖,轻轻地抬起手来,帮屿白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说道:“师父,你先歇息一下吧。”
屿白顺从地听从了他的话,侧身坐下来。
言颂看着屿白的脸色,犹豫了片刻后,终于开口问道:“师父……你的伤势如何了?是否已经痊愈了呢?”
屿白的脸色微微一变,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地说道:“已……已经……无大碍了。”
屿白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已胸口的伤处,发现那里已经被言颂涂上了草药,并做了简单的处理。
由于伤口的位置比较特殊,言颂担心屿白脸皮薄会感到难为情,于是便趁他昏迷的时候小心翼翼地上药。但毕竟伤处在胸口,言颂上药时再手轻,屿白应该也是知道的,只是言颂当他睡了,他也装睡当做不知。
现在他似有逃避,言颂就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此时,山洞里只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滴水声。
一阵冷风吹进山洞。
言颂打了个喷嚏,嘴上嘟囔着有些冷,屿白顺势就开始脱起自已的衣服来。他先是利落地将外袍脱下,放在一旁,然后又将里面的中衣脱了下来,整理得整整齐齐地放在言颂的面前。
中衣是屿白贴身的衣物,按照常理来说是不能给外人穿的,但此刻他的外衣已经满是水渍和泥土干涸后的痕迹,实在无法再穿了。
言颂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只是默默地将衣服拿起来披在了身上,而屿白则披上了自已的外袍,静静地坐在一边。
火光跳跃,将屿白的脸庞映照得宛如暖玉一般温润,更将他腮边那道清晰的泪痕照得一清二楚。
言颂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一颤。
在这灯火阑珊之处,两人相对无言,却又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周围的一切忽然变得黯淡起来,只有他身身发着光,言颂的眼中再也容不下什么,眼中满满都是屿白。
时间仿佛停止,言颂的心中涌起强烈的冲动。
他撑着身后的石头坐了起来,轻轻地靠近屿白,用手轻轻地拭去他脸上的泪痕。
屿白没有躲避,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两人眼神的对视,屿白心底装作无状,不经意地挪开,心底却乐开了花。
屿白怂了一会儿,胆子忽大起来,他朝言颂挪过去一点,又挪一点,上身慢慢朝他靠过去:“为师,有些冷,想要抱抱。”
“为师?抱抱?”
这可是屿白第一次以身份向言颂提出要求,言颂惊讶重复了一遍。
屿白低下头轻声“嗯”
了一下。
言颂心想:“发生了这么多事,师父为了自已不惜性命,虽然男人之间拥抱很奇怪,但抱一下也没事,就当是报答之恩吧。”
言颂张开双臂,将屿白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