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筱跟在后面小跑着。
“等他做什么?电话都打不通!”
许诺狂怒不已。
我眼神涣散地盯着那枚坨大的月亮,意识一点一点像花蕊上的露珠消散在夜空里。
“陈烟。陈烟。”
我揪着那条微凉的手臂,眼前一暗,如坠深渊,暗无天日。
……
幽暗中一道微光,落在我的头顶。那是菩萨慈悲的目光。
佛说: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
佛说:
伤人之物,你莫碰它。
莫碰它。
我睁开眼,眼前一片雪白。齐楠站在床前,跟一个护士说着什么。
“她醒了。”
漂亮的护士小姐欢喜道。
“齐……齐楠……”
我慢慢地爬起来,靠在床头。我头痛欲裂,心口悸动。右手中指上包扎着纱布。
“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毒了,蛇毒,谢天谢地,幸好有老陈在,他帮你处理了伤口,不然……想想都后怕。谁能想到这个时候山里面竟然有毒蛇。”
齐楠叹息着。
许愿那张怨毒的脸,在眼前摇曳着。
谁说不是呢?
女人的心历来不是毒如蛇蝎么?
我沉默着,一言不发。
陈烟提着一只保温杯走了进来。
“阿宁。你觉得怎么样了?”
他将那水绿色的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
我摇摇头。
“饿了吧?”
陈烟见我冷冷淡淡,打开那保温杯,幽幽的清香扑鼻而来。煮得糜烂的排骨粥。
我继续摇头。
没胃口。
我被那女人弄得毫无胃口。
齐楠见我心情烦闷,忙道:“老陈,你也累,昨晚一夜未眠,你回家歇息去吧!这里有我呢!”
说着他便把陈烟往外推。那护士小姐笑眯眯地拿起那只水绿色保温杯,“好香啊!你男朋友啊,可真贴心。”
我愣愣地看着那只裹着纱布的手指,满心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