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墨笙从府中离开回到了办公宅,倾盆大雨下的他心里烦闷,焦躁的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虽然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也感觉不到累。
酒劲儿也似乎在这一天都在那个女人身上撒完了,这会儿醒了酒,想到了白天时自己的鲁莽,倒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愧疚。
桃子知道北墨笙这一天都在景念语的房内,不好打扰,方才也是看见了刘副官备车才知道北墨笙出门,这会儿她怕景念语饿,带着饭菜来找景念语。
朝日轩的房门虚掩着,桃子觉得奇怪,走近没等推门就自己开了。
风雨交加吹得屋子里面瞬间冷飕飕的,房间里面凌乱不堪,满地都是破碎的衣衫,饶是桃子这样的黄花大闺女也红了脸,意识到这里生了什么,尤其是被子里面露出来的棉花撒了满床,仿佛当时如同战场一般的激烈。
她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景念语,不安的感觉愈加强烈。
于是吩咐了所有人在整个府中找寻景念语。
严丹雪从一早景念语被北墨笙扛走以后,她的心也跟着难受,这一天也不好过。
她的心里对景念语道了无数次的歉,她希望景念语有一天能明白这样是最好的结局。
桃子带人匆匆赶来的时候严丹雪正在吃晚饭,她看着桃子焦急的模样,也猜到景念语出事了,果然如她所料。
“怎么了,桃子?”
“严小姐,小姐有再来找过您吗?”
“没有,从早上过后,再没见到,怎么,她不见了?”
严丹雪的话问的很正常,桃子也听不出什么异常,但听着就是觉得别扭,她没有说话,而是带着人转身走了。
严丹雪的眼睛紧紧的眯起,狭长又透着诡异,她问了旁边的佣人:“你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还有看看少帅在哪里?”
佣人也是个眼尖的,从哪方面她都要好好的照顾严丹雪,她听说少帅最喜欢景念语,这个可是景念语的朋友,另外景念语当时也做过轮椅,这个现在坐了轮椅也来到了府中养着,那个丢了,说不定这个改日成了气候呢,反正好好伺候总是没有错的。
深宅府邸,踩低拜高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府中的下人,一个个的心眼儿都使在了这些地方。
桃子差人到北墨笙办公宅去禀报的时候,北墨笙听到了这个消息几乎要暴跳如雷。他没想到景念语竟然就这样失踪了。
吩咐了所有人全城搜捕,她一个人,身体又弱,一定走不远。
他以为她又和以前一样只是想逃走而已,可惜他错了。
他低估了景念语的心气儿,也低估了严丹雪的心机。
这会儿桃子和刘副官带人全城查找,而北墨笙此时的瞳孔深邃无痕,仔细的想了想这几天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是聪明的也是沉稳的,只不过在碰见景念语的时候会控制不住的飙,眼下他的头脑中闪过种种细节,冷静的分析着这些事情。
府中的严丹雪心里更是焦急,她也担心景念语被北墨笙的人抓到,她希望的就是景念语就此逃脱,永远别再回来,这样她就有了机会。
她做的事情无疑就是见缝插针,如果大家都缓过了神儿,是不会轻易的生这些事情的。
大雨下了一夜没有停歇,所有的人也都在雨中奔走了一夜,未果。
次日的清晨海风更加刺骨,下过雨后的春洲温度降了几度,冻的人心里慌。
景念语醒来的时候是被冻醒的,躺在了海边,身上还有一半在海水里面,全身似乎都已经冻僵了。
她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她在心里暗自嘲笑,想死都死不成了。
“咦,你是谁?”
稚嫩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头顶上出现了一张福娃脸,就如同过年贴的年画娃娃一样,看着就让人觉得喜庆。
“娘,爹,快来啊,这有个被水打到的仙女。”
福娃大声的喊着,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男一女,看起来比何大娘夫妇的年纪都要大,样子都是渔民。
景念语的全身都冻僵了,根本没有办法动弹,她想张口说话,可一张口不但不出声音,就连嘴都张不开。
男的说也像是冻坏了,赶紧抬回家暖暖。
渔民的房子还算不错,屋子里面简朴却很干净,没有多少潮气,点着火,暖呼呼的。
福娃好奇的打量着景念语,胖胖的脸上充满了好奇,想问点什么却又没有说话,坐在一旁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女人拿了一碗类似鱼汤的东西让她喝下去,说是大补的药,她也没多想喝了下去。
顿时就觉得浑身热热的,寒气仿佛顷刻间就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