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赌场十赌九输,赌狗还都有着莫名的自信,最后赔得倾家荡产还怪天怪地,夏南星不愿再和陈鲶鱼废话,朝看着顺眼又顺心的大壮道:“壮郎,是时候展现你的掐脖子神技了。”
灵绳怎么比得上徒手的手感,大壮右手握拳,复又松开,骨节咔咔作响,热身后曲指凌空一抓。
陈康虎正还要争取,瞬间便被有力如铁钳的手掌扼住脖颈,双脚乱晃,被提离地面。
大壮指尖深深扣住颈动脉:“借不借?”
那森冷的眼神,分明在看将死之人,陈康虎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摇头,立刻会被扭断脖子,想赌自然得有命在,他拼尽全力,一边收下巴一边眨眼代替难以活动的脖子。
“借就眨眼。”
夏南星抱臂瞧着他,比划了个掐人的手势,“若敢反悔逃跑,我家壮郎瞬息就能结果你。”
陈康虎疯狂眨眼,夏南星按按手,大壮把人如同抹布般丢在地上,橘子又立刻拽紧了灵绳:“喵喵喵!”
都怪你,害本大王还没吃到黄花鱼!
橘子舔舔猫爪子:“喵喵~”
灵鱼还是不错的~
“右边第一间是负责修士借贷的。”
陈康虎指指房门,缩起脖子:“可我没什么能抵押的。”
“怎么没有,你不就是。”
夏南星清清嗓子,挽住大壮手臂,继续贴贴装夫妻,朝借贷包间走去。
既然是黑市,借贷的方式绝不可能如凡人界的当铺般单一,陈康虎修为虽低,好歹是个修士,身上能压榨的资源可太多了。
包间门上安装有低品法器,无需敲门,几人刚到门前,门内负责人判定有生意,便主动开了门。
这是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房间,中丨央空空荡荡,地面有些暗色的污渍,大约是迟迟不还债的人付出的代价,唯一的一套桌案坐落在墙角,一个黑衣人握着册看上去不太能过审的书卷,独自品茗,桌子上浮现着法器传回的门前画面。
“要借多少?”
黑衣人倒扣书卷,放下茶盏,视线扫过众人,在夏南星脸上多瞧了两眼,被大壮一记眼刀骇到,若无其事转向把自己缩成一团的陈康虎。
如此落魄,必定是来借贷的,黑衣人眯眼细看,觉得此人眼熟:“头抬起来。”
陈康虎畏畏缩缩抬头,黑衣人一拍桌案:“就是你医坏了我家大蛋侄儿!”
此处工作的低阶修士都是自愿驻扎凡人界,不少因亲人在此,没想到冤家路窄,陈鲶鱼撞枪口上了。
“没错,就是他,医错了大蛋的病,害他小小年纪受了好大的苦。”
夏南星添油加醋,“家属在这儿就好办了,你说,该让他赔偿多少?”
“我大蛋侄儿命都快没了,他必须以命抵命!”
黑衣人前日才去姜家看过,见大蛋出气多进气少,问了周围的低阶医修都没法子,又没有联络高阶医修的途径,只当大蛋此次熬不过去了。
夏南星没想让陈康虎死,屡次医错人还不负责任固然严重,不过人都救回来了,取他的命不值钱,最重要的是弥补受害者的损失:“大蛋的病已经医好了,不如留他一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