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似乎溢出了些液体,不在乎般擦了擦唇边,转过身去,斑驳的阳光穿过树叶打落在他的身上,浅灰色的衣袖上面多了抹暗红。
水鸟把向晚意送回殿门口后,便再次屏翅高飞,于天际边消失。
跟今早热闹的院子不同,此时的院里静悄悄的,本应空无一人的殿内却灯光通明。
不用多说,她都知道是谁在里面。
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伸出手来,正欲敲门时,门却发出“吱”
的一声,自己开了。
四目交接,敲门的动作定在半空,她眨了眨眼睛,目光有点不自然,轻咳一声:“妖君好。”
纪镜吟盯着她,把她上上下下扫了一眼,语气有些不满意:“跑哪去了?”
“怎么这么晚?”
“跟谁出去的?”
问题一连串的,不带让人喘气的。
向晚意莫名地觉得,现在的纪镜吟的语气像一个小媳妇,而她像不归家的负心汉。
“没有啊。”
她说话的底气默默弱了下去。
抬起眸来,向晚意忽然觉得纪镜吟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同。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长长的睫毛垂着,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喉结滚动,声音染上几分沙哑:“向晚意,你能给本君解释一下,为何你的房间里藏了一堆本君的东西?”
过了几瞬,他微微弯下腰来,在她耳边轻轻的,说话时的气息吹落在她的耳畔,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量:“还有本君的亵裤呢。”
一心一意
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瞪着大眼,满眼被发现后的惊慌失措,唇形张了又改,“我我我不是我干的。”
纪镜吟略微眯了眯眼睛,浅浅地笑了一声,往她的方向逼近了一步,精壮的腰身弯下,目光锁上她的,眸里有一抹不自知的笑意,语气玩味:“不是你的?”
还不待向晚意接话,他又说:“不是你的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而且——”
尾音上扬,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挂在唇角,“而且你还买了个百宝箱来囤着,本君可不知道我妖界在什么时候多了个偷东西贼,东西无大小,只有合眼缘就拿。”
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耳尖红得滴血一般,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尾泛红,一副逼急的模样:“是小毛团拿的,不是我拿的。”
倔强地抬头盯着他,力度不轻不重地捉过他的手腕,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把他往屋子里领去。
纪镜吟身体一僵,垂眸落在被她紧握着的腕间,紧绷的身体又无声地放松下来,脸上还带有一丝愉悦,由着她晃着手把自己拖进去。
绕过他的身旁,把眼前所见收入眼底后,径直走着的步伐不由得驻步不前。
唇瓣因讶异而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