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早的時候,她曾對他許諾,長大以後要嫁給他,以報當年救命之恩。
她腹誹自己,怎麼不早些恢復現代的記憶,非等她犯下難以轉圜的錯誤才讓她想起現代記憶。
鈴蘭慌慌張張地起身下床,忽覺雙腿麻木,前傾的身子不偏不倚栽入元邈懷中。
她向外推他的肩膀,卻不料元邈壓著她再次入懷,在她耳邊輕聲問:「想起八年前的事了?」
溫熱的氣息貼在耳邊,鈴蘭呼吸不暢。
他身上有淡淡的皂角香氣,今日有特意更過衣,聞不見書房裡的草藥味。看來他有備而來,打定主意今日與她說道八年前的事。
現在窗外紅日已掛上樹梢,元邈今日休沐,有一整日的時間與她好好敘舊。
但鈴蘭打定主意厚著臉皮概不負責,她冷笑著賠不是:「那時我年少無知,痴心妄想攀附表公子。現在想起非常後悔,以後不會再犯。」
元邈反而一笑:「昨天說過不後悔。」
又道:「後悔的該是我。」
鈴蘭怔愣片刻,隨後摸了摸耳朵,假裝耳聾沒有聽見,笑道:「藥的副作用有些嚴重,現在我雙腿全麻,耳朵也忽然間聽不見了。」
元邈見她裝聾逃避的模樣有點可笑。
不過更可笑的是他自己,還要配合她演完這場戲。
他鬆開緊箍著她的胳膊,把她重放回被子裡,起身拉好床簾,便離開了房間。
之後的日子裡,任何事物都依舊毫無進展。
元邈這邊,事發客棧的夥計依舊否定何翀種種的嫌疑;而鈴蘭這邊,她期間頻繁去高家做客,但未曾見過節度使高鶩。
隔年正月下旬,玉匠命案出現轉機,鈴蘭打探到與何翀合夥售賣玉石的雲遊商人,近期將路過劍南道前往女蠻國。
鈴蘭不動聲色地敲打元邈,傳遞給他這消息。
高永尋個巡視邊防的藉口,帶領高家的部分人馬,提前圍堵在劍南東川的邊境,配合著鈴蘭截獲了那位雲遊商人。
雲遊商人的口風亦是極嚴,元邈親自前去審問,那雲遊商人不肯透露半個字,甚至以自己西域客商的身份相要挾。
鈴蘭回顧史書裡面元邈破案時間,三月初牽扯出劍南東川的大案,眼見快到二月,玉匠的案子仍未解決。
她開始擔心歷史會在不經意間悉數更改。
穿越前她幻想過歷史能盡她意願更改,甚至希圖能夠青史垂名。
現在她發覺這等想法的可笑。
操控世界的位面不會容許小人物改變歷史,她童年時向父親和嬤嬤預言歷史大事,被他們兩人當做異類而灌下會導致失憶的離魂丹。
倘使她真改變了大的歷史事件,繼而引發蝴蝶效應,那她記憶里後面發生的事,或許也可能不再發生。她這根金手指可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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