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她只是看着她,就会想哭。
他觉得自己这种不正常的念头是被不正常的她所传染的。
这是他和她逐渐同化的现象。
小草忽然不经意地皱了皱的鼻子,龙珣问道。
“吃不吃泡面?”
小草两眼放光,笑着点头。
通往储水箱的地方在车厢的另一头,龙珣必须翻山越岭。
许多只能买站票的人搬个小板凳坐在过道。
龙珣拿着老坛酸菜泡面,一时犯难了,因为坐在过道上的人似乎没有主动让出空隙给他落脚。
不是他们不愿意,而是他们没注意:
有人趴在膝盖上睡觉,有人在嗑瓜子,有人在打扑克,有人在聊天,有人在发呆,有人在打电话。
车上的没有娱乐活动,他们只能自娱自乐。
享受惯了人们主动让道的霸总还没有习惯这种被无视的尴尬。
不要再犹豫啦。
你的女人还饿着肚子呢。
龙珣勇敢地迈出第一步。
他字正腔圆地不断重复“借过”
、“不好意思”
、“让让”
,严峻的神色之中还有几分手忙脚乱的慌张。
每个下脚的地方只有一只脚掌的面积。
龙珣若是偏移一点,都会造成踩踏事故。
不少比他落后的人追了上来。
接热水的队伍越来越长,宛如穿梭在密集的海草之中的水蛇。
与这里格格不入的龙珣开始焦急起来。
他不得已加快步伐,而那些脱口而出的礼貌用词也变得越来越生硬。上一个字词往往是没有说完,音节就落到下一个字眼上。
终于,他抵达了彼岸。只是,返程的途中,他被喝醉的人搡了一下。
滚烫的汤汁犹如一条狡猾的火舌,迅猛地朝他的手背舔了一口。
他甩了甩手中的汤汁,更加小心地保护怀中的泡面。
小草揭开盖页时,看见面条里藏着一条火腿和一颗卤蛋。
她爱吃泡面,也爱半夜吃泡面。
不管龙珣睡得多么香甜,小草总会摇醒他,然后给他下达五分钟之内煮好泡面的命令。
为什么是五分钟?
因为她抵抗瞌睡虫的力量只能撑到五分钟。
尽管龙珣的脸黑得像是抹了锅灰,却还是会爬起身起锅烧水。
小草爱极了他这幅为她受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