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军师,末将已按您的吩咐给水德坊的人回了信。”
巳时二刻,城西黑城区右侧一名为“摘星楼”
的红楼之上,身着翩翩白衣的王茂跪在徐灿面前向他禀报事宜。
但此刻房间里除他二人外,还有一人,烛,便是那红雀会赫赫有名的点灯将。此人作为徐灿起的虞城整治计划中唯一的红雀会内部人员,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听到王茂的话,徐灿一边品着茶,一边漫不经心地继续问道:“这么说他已经回来了?”
“是的!”
王茂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末将亲眼所见,一个穿着黑羽衣的家伙飞进了坎字营后方阁楼,而后那坎字营的营将韩锐也跟了过去。”
话音落下,侧耳倾听的徐灿终于舍得放下他那手中的茶盅。
“看来我没有怀疑错,仅凭邓昌一人,确实不足以将这虞城搅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但我也未曾想到他的同伙竟是那个平日里默默无闻,只顾低头做事的家伙。能让一个凶剑侍混进来这么多年却没有现,看来你们自诩无懈可击的沧军如今已生有不少蛀虫啊!”
说罢,他以一种奇妙的眼神看向王茂与烛。
王茂与烛相视一眼,有些惭愧,有些意外,继而王茂继续抱拳行问:“那如今既已知晓董俞也有参与此次事件,不知军师接下来如何打算,是否要趁此时将他们一网打尽?”
然话音未落,徐灿却摆手否决,“不不不,挑刺这种事可万万急不得,得一个一个来。”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炯炯有神地望向窗外,忽而问道:“你说董俞那个心腹叫韩锐对吧?”
“对,军师为何会突然问起那人?”
“方才沧龙士传回消息,说董俞的人已提前联络过了邓昌府里的人。”
“联络邓昌的人?”
烛眉头紧蹙,忽而露出一丝怪笑,“这么说董俞也留有后手,难不成他知道邓昌此次在劫难逃,所以才派人提前准备,以防邓昌被擒之后……”
听烛这么一说,王茂也领悟徐灿之意了,接着他的话说道:“以防邓昌被擒后供出他。只是若真是董俞在邓府埋下暗桩以防今日之变的话,我担心……”
徐灿看向欲言又止的王茂,“你担心我们方向错了,邓昌很可能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
见徐灿猜出他的心思,王茂颔作揖,“末将也只是猜测而已。”
“无妨,在我看来你的猜测不无道理,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今我们就像在剥桔子,从外到里,至少顺序上没有错。”
听至此处,回想徐灿方才提及韩锐,王茂醍醐灌顶般反应过来,说道:“但董俞刚回来,显然下令联络邓府暗桩者另有其人,所以军师是在怀疑是那韩锐搞的鬼?”
徐灿抿着嘴目光十分深邃,“按理说邓昌应该也能料到此时的局面,但此人洞察先机更快,绝非等闲之辈。而且既然他能打出此子,想必他此刻也已替董俞想好了脱身之计,是故,此刻我们即便想将他们一网打尽也不能一蹴而就了。”
“军师说的是,韩锐那人末将有所了解,他的确是个很不简单的家伙。”
一提及韩锐,王茂眼里火星泛滥,“曾几何时,末将与此人打过一些交道的,不过他心狠手辣,同时也心思缜密,做起事来滴水不漏,相比邓昌更甚。”
徐灿听罢摇了摇头,“光是这些还不够,不知你们二人对他参军前的身份可还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