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替他掩饰过去,这下可好,怕不是要自己割肉了。
要是换了别的码头,一群卖力气的杂鱼,这箱碎石他们不认也得认。
可这里是临安府,沙河帮的地盘。
左家家大业大,沙河帮也不好惹。
漓水临安府一段上下数百里,于水路上走船行商,都得看沙河帮脸色。
左管家吞下一口唾沫。
“张管事,看在左家与沙河帮多年合作份上,此事便不与你等计较。早些装车,知府大人不日将至临安城,延误了工期,你们沙河帮可担待不起!”
张棣摆上笑脸,“左管家大人大量,马上就给您装好。”
脚夫们散开,开始把灵璧石往车上搬。
一船货物从卸货到运出出码头,仅过了一个时辰。
沙河帮在临安名头响亮,尤其是与漓水打交道的人,不可能没有听过沙河帮。
码头卸货的脚夫,是帮内最底层一批人。
码头上的管事,也并非只有张棣一人。
每一名管事手下,有百十来号脚夫,轮流卸货。
张棣手下脚夫卸完货,走到一旁凉棚下歇息。
丁邱拉着卫昭,到了刚才挨鞭两人身旁。
“哎呀,刘家兄弟,你俩没事吧?”
“当然没事,张管事的鞭子,你又不是没有挨过。”
“左家的狗东西,分明是自己弄碎了石头,却讹上了咱们。得亏今日是张管事,若是换成其他管事手下弟兄,哑巴亏吃定了。”
姓刘的男子叹息道,“谁说不是呢。整箱整箱的石头,全他妈赖那狗官!”
卫昭一脸黑线。
新任知府啥都没干,先给扣了结结实实一口大黑锅。
别让我知道是谁搞的名堂!
“要我说,那皇帝老儿也是昏了头!咱临安府好好的,要哪门子知府。知府能干啥?还不是想骑在咱们头上屙屎拉尿。”
丁邱与刘家兄弟的对话,引起了周围脚夫注意。
听着他们在骂狗官,旁边人也凑了过来。
很快,大家围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