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羡叹道:“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难道公主真的忍心眼看着太子落难吗?”
“他自己作死,与我何干?”
长平公主耸耸肩:“是我让他出关的吗?是我教唆他去跟鞑靼人一同狩猎的吗?是我派人绑了他向朝廷敲诈赎金的吗?……国库里拿不出钱来,也怪我咯?”
虽然已经远离政治中心,但她的消息依旧灵通,对于朝堂上生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杨羡淡淡一笑:“公主言重了。”
“您是我老师,既然千里迢迢地来了,我肯定不会难为您。”
长平公主恳切道:“麻烦您回去之后跟皇帝哥哥说,趁着还年轻就努努力,再找人生一个吧。实在不行,喝点酒,寻个宫女也行啊!不然他是怎么来的呢?呵。”
说到这,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哦,不对,宫女已经都被他杀光了吧?那现在宫里全是太监了吗?……啧,这可真的难住我了,容我想想再说吧。”
她以扇掩面轻笑一阵,然后起身走了。
——跟预想中的情况差不多,讽刺挖苦无情嘲笑。
杨羡出来的时候神色淡然,郑宴离赶紧凑上来,还没开口,就见他摆摆手:
“走吧,明天再来。”
郑宴离紧跟上来,刚想旧事重提,杨羡立刻又补了一句:
“你闭嘴。”
虽然这次会面并不算愉快,长平公主还是按照应有的待遇给二人安排了住处。官驿里设施周全,居然跟京中的条件也不相上下。
郑宴离憋了一路,刚进门就忍不住问道:“谈得怎么样?公主说什么了?”
“没什么,明天接着谈。”
“我姐说,那女的嘴巴可毒了!出名的脸难看、话难听,所以才这么多年一直嫁不出去……”
杨羡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
郑宴离顿时意识到失言,赶紧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收起玩笑神情正色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杨羡倒没生气,悠悠开口道:“不过,有本事的人总会多少有点脾气。我们是来请她援手的,只要她还愿意骂人,就代表还有机会。”
“您……也怪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