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樱离重伤被擒,七影卫为救主皆殉在苍旻手中,楚军不攻自破。
天牢最底层的水牢处,顾迟祺看着伤痕累累四肢都被铁链锁着的温樱离,问道:“你可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
直到此时,温樱离仍带着笑:“舍不得杀了我?”
顾迟祺冷冷看着她:“你现在受的苦,不到我当初万分之一,死?太便宜你了!”
温樱离眼眸一暗:“迟祺,你现在就是当初的我,恨不得我去死,却又下不了狠心让我死。”
顾迟祺看了她半晌,蓦地掏出一把匕首。
他一刀狠狠划过去,温樱离轻嘶一声。
顾迟祺眼眶通红,声音喑哑:“这第一刀,是替我父皇给你的。”
温樱离却笑得越发欣慰:“你现在这模样,很好,这样就算登基,也不会有人再能欺负你。”
顾迟祺收起匕首:“我顾氏三百多条人命,我慢慢跟你算。”
说完,他往外走去,不忘吩咐:“好好看着,别让她死了。”
看着那背影,温樱离有些恍惚起来。
不知何时,那个总是一身红衣的少年不再穿红色,不是玄衣便是白衣,看起来像一领又一领华贵至极的丧服。
三百多条人命。
温樱离闭上眼,这样算下来,她还可以见他很多次,很多次。
三日之后,便是顾迟祺登基的日子。
登基前夜,顾迟祺独自站在王城最高处看这城楼万家灯火。
苍旻来寻他,刚想开口,顾迟祺便率先开口道:“你知道我当初从这里离开时有多狼狈吗?像一条丧家之犬。”
“我从小在这王城长大,却也在这里经历了最屈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