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关于自我和他我的意识。”
盛嘉宜当时没听明白,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搞懂郑安容一天到晚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对于研究哲学有着极大的兴趣,喜欢神神叨叨一些抽象的概念。
但她此刻忍不住思考曼仪的情绪,这是她平常绝对不会花费精力去想的东西,盛嘉宜的高学历也帮助提高了她对剧本的阅读能力,除了郑安容这种神神叨叨的剧本,其他电影的人物根本不需要她如此去叩问自己的内心。
徐明砚以为她不开心,把车速降下来一些,偏头问她:“生气了?”
“没有。”
盛嘉宜闷闷道,“我不喜欢拍戏。”
“那就不拍。”
“不能不拍。”
她说,”
解约费很贵。“
“多少?”
“一个亿吧。”
“也还好,你想解约吗?“
盛嘉宜摇摇头:”
不想。“
她的目光划过他的手臂,终于看清了他手腕上那块精密的机械表盘,royaloak的ref25554系列,银灰色金属表壳在暗处闪烁着幽微的光芒,自亮相巴塞尔钟表展后,八年间这款手表只生产出270枚,平均每年生产三十几只,一经发布,便由散布于全球各地的超高端买家抢购,即便有价也无市。
盛嘉宜能认出这块表,还要多亏了赵士荣总是在她耳边念叨想要这么块表。
她那位大老板说如今东南亚的大富豪,尤其是银行家都爱戴royaloak手表,拿出去比起劳力士要有面子的多,他也要搞一块,到时候去曼谷去新加坡谈生意的时候就露出来,展现自己的财力。
“其实我老板对我挺好的,解约的话我很难再找到这么通情达理的东家了。”
盛嘉宜笑了笑。
“当演员是不是很辛苦?”
“不算辛苦。”
盛嘉宜诚实道,“至少我不算辛苦,大部分时候我一个月就能赚到几百万,算上工时和报酬,我已经胜过香江99的人,这个世界上有的是比我辛苦但收入低的人工。”
“难怪盛小姐不想解约,这可比许多生意人钱来得快。”
“挣钱不容易,一个亿的卖身契也不是白签。”
盛嘉宜伸手把跟前的遮阳板拉下来,挡住逐渐灼热的日光。
烈日高悬,从离开出发地那座小城后,盛嘉宜再也没有在沿途看到任何成规模的市镇。
凋敝的道路一直向北,绵延不绝,越往边境,就愈发荒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空气里蔓延焦灼,远远有硝烟味飘来。
接近中午,两人终于看到了道路的尽头,巨大的路牌横在中间,几辆越野车停在后头。
车速减缓,越野车在路障前停了下来。
有人绕开军车小跑而来,敲了敲窗户:“rxu?frosgapore?”
徐明砚往后一靠,让出了身后的盛嘉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