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勋弯腰捡了起来,挥舞了两下如获至宝:“你要跟着我去吗。”
“小的当然要去。”
祁山乐道:“您去哪,小的就去哪。”
“我先和你说清楚,府城不比咱们肃县,当官的多,世家子多,不小心得罪了某个人,这家伙可能一句话就会让咱们死无葬身之地。”
“小的知道,大人物,咱惹不起。”
“嗯,所以咱们尽量低调,行事要谨慎。”
“您怎么说,小的怎么做。”
“不过听说府城的姑娘也多,全是大家闺秀。”
赵勋略微向往:“你去过府城吗,沿途也有好几座大城。”
“没去过,不过听闻过。”
“漂亮姑娘多吗?”
“贼多。”
“真的假的。”
赵勋双眼放光:“话说我还没成亲,说不定还能碰见看对眼的。”
“您和贼看对眼做什么?”
“我和贼…”
赵勋终于反应过来了:“你说贼多就是…贼挺多的意思呗?”
“嗯,山匪也多。”
祁山说的是实话,越是靠近南边关,山匪流寇越多。
二十年前张问苍事件之后,好多军伍怕被连累逃出了营,只能落草为寇,足有上万人不止。
要知道这些军伍可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卒,又是成群结队,少则数十,多则上千,根本不是各城各县兵备府的辅兵可以应付的。
别说事情只过去二十年,就是过去三十年,五十年,这些人都没有清白身份,根本无法改头换面过平常人的生活,因此只能居于山中,遇到剿匪官兵,能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流窜作案。
加之天灾人祸不断,大量的流民没有被官府妥善安置,其中男女老少都有,最终也入了山成了山匪,好多年轻人也接棒成了匪二代甚至是匪三代。
到了五六年前,朝廷开始和南关外的异族议和,南军也腾出手来,调拨了不少各营精锐去了折冲府,没事就上山剿匪,几乎没什么大规模的匪窝了,平常跑官道上打劫的,也多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小毛贼,欺负欺负过路百姓罢了,成规模的山匪寨子也不是没有,只是很少,一般碰不到。
“二少爷,当年小的就是遇了匪,老爷路过才将小的救了下来,那些山匪也不知哪抢的马,看模样还懂军中把式,冲来撞去的,将官道上那些世家商队护院撞的骨断肉裂,因此小的…”
祁山侧目看了眼赵勋,强颜欢笑道:“小的一见到挂着马甲的战马冲来就怕的慌,您别气小的,下一次,下一次哪怕是千军万马,小得都挡在您前面。”
“怪不得。”
赵勋微微一笑:“心理阴影,慢慢克服就好。”
闲谈说笑间,二人又走回了大宅,刚准备找点事做,赵大成回来了。
赵勋主动迎了出去,准备和老爹说说关于去府城的事。
赵大成喜气洋洋,一边往里走,一边哈哈大笑。
“勋儿就是有颜面,哈哈哈哈,有颜面很,爹见到了那知州大人,诶呦,那么大个官儿,对爹很是热络,还有马将军,那可是军中的将军,好是威风,好是煞气,哎呀呀,爹当年要是也从军就好了,不求做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哪怕是管着百十人的校尉也成,不枉世间走一遭。”
赵勋哑然失笑,没想到老爹还有个从军梦。
不过一看老爹那体型,再想到老爹与人为善的性子,赵勋觉得老爹还是做商贾挺好,这要是从了军,不得被军中那些军伍欺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