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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第2页）

裴尽只觉那些铁锹不是插入土中，而是插入了自己的五脏六腑，翻天覆地，肝肠寸断。

“你们要把韩七晴和扬扬带去哪里？”

最后几个字，裴尽破天荒地颤着音。

韩父冷冷回道：“你不配知道。”

从出生到现在，裴尽极少被情绪左右。

委托人在他面前或惊恐，或泣不成声，他都始终如一，面无表情地打断，直接问重点。

从业以来，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困难。

创建律所的艰辛，委托人的不信任，还有对方律师的抹黑，他都经历过。

他几乎不需要安慰，也不需要整理情绪，就能重新恢复理智，做出最优解。

可这一次，裴尽的脑海中的理智彻底崩断，怎么都连接不上，只剩绝望崩溃。

“爸，我真的知道错了……”

话没说完，就被韩父打断：“别叫我爸！”

韩母捧着两人的骨灰就要走，裴尽急忙跟上。

倏然，喉咙一阵腥甜。

裴尽双腿一软，狠狠摔在地上，猛然咳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