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旧不看他,坚定而轻缓地说:“崔大人,和离书我已经给你了,以我们如今的关系,您不太适合唤我的小名,您也叫我景将军吧。”
她呼出一口气,继续说:“崔大人,您只是一生太过顺遂,未曾尝过求而不得的滋味,你对我的情感,只是不甘。”
景卿卿冷静而疏离,默不作声地在两人见竖起一座高墙,谁也无法逾越。
“顺遂?”
崔桓贽眼眶微红,而后自嘲一笑,“是啊,顺遂。”
“出生名门,生来便享高官厚禄,自幼时,父亲便教导我‘灭人欲’,利益至上,世家为重,亲情、爱情,于我而言,犹如过眼云烟。”
“为何,偏偏是你呢,景卿卿?”
这话带了些泣声,终于让景卿卿仍不住看向他。
看他眼眶泛红,她也不由得红了眼眶。
两世的爱,愈痛也愈发清晰,哪有那么容易放下。
景卿卿清楚,或许这是两世以来,自己与景桓贽的前所未有的,能够交心的机会。
又或许,她多说一句,便能打开他的心防,在他心里扎根,成为所谓的不可或缺。
看着崔桓贽这样孤高唯我的人为爱低头,景卿卿心里没有预想中的爽快,反而酸涩不堪。
或许上一世,战场与生死锤炼出的感情是真。
可这一世,他带给自己的伤害也是真的。
他们两人之间,从一开始就存在着太多太多的阴差阳错。
景卿卿流下泪来,将他的问题问得更详细些:“是啊,为何偏偏是我呢?纵使你喜欢孟妧笙,京城那么多适合女人,为何你选中的妻子,偏偏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