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她?
这两个字仿若一针镇定剂,让虞惊棠在耳边不间断的嗡鸣与即将失控的心跳声里逐渐找回理智。
如果宁扶光真的和江落月在一起了,用词怎么可能这么客气?她一定会直接宣告主权,让其她人连‘奢求’的想法都不敢有。
可她却刻意拿腔作调,故意模糊二人的关系,还不让江落月见她。
像是在溺水中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虞惊棠冷静地反击:“没有见到落月前,我不会离开。”
“何况。”
她顿了顿,突然扬起一个笑,“你觉得,凭我和落月的关系,你们生了什么,她会不愿意告诉我吗?”
“我和她才是朋友。”
虞惊棠盯着骤然冷脸的宁扶光,微微笑道,“最好的朋友。”
而在这期节目之前,宁扶光在江落月的社交圈里排在第几位?又或者,她进入过这个行列吗?
宁扶光不自觉收拢手心,克制住一闪而过的暴怒。
她的确被这几句话煽动影响了,可如今的胜者分明是自己,虞惊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还欲嘲弄,房间内却在此刻传来江落月茫然的问询:“宁扶光?你还在吗?”
江落月很不解,只是看门外有没有人这种小事,宁扶光为什么会离开这么久。
如果有,宁扶光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她问完的下一秒,宁扶光的声音传入房内:“我在。房间外没人,我在联系节目组的人,她们很快就回来了。你饿了吗?想吃什么……”
回答的很正常,语气也状若无事,可越正常,反倒越让江落月觉得不对。
她干脆直接披好衣服,洗干净手,便走向门的位置。
为了不引起宁扶光的注意,她刻意放轻脚步,打开门,看见宁扶光背影的瞬间,江落月本想环住她的后背,给她一个惊喜。
可正迎上她视线的,却是宁扶光身前的虞惊棠。
暮色勾勒出她的高挑身影,虞惊棠指节扣紧在琴包的肩带上。在江落月说过之后,她真的修剪了型,露出漂亮的眼睛。可那双眼睛里此刻却只有怒意与不可置信,直直瞪着宁扶光,仿佛进入应激状态,即将彻底失控的野兽。
可在看见江落月后,她绷紧的身体却骤然放松下来,直接略过宁扶光,便抓住江落月冰凉的手。
“落月。”
她垂下眉眼,仿佛被暴雨淋湿,终于愿意回家的猫,茫然地看着江落月,“她说你们在一起了,是真的吗?”
江落月微微张唇,大脑空白。她不知道虞惊棠是什么时候来的,又看见了多少。但虞惊棠一开口,她还是犹豫着看向宁扶光:“你——”
可只开了个口,江落月就不知道说什么了。该质问宁扶光为什么要这么说?她们才刚刚做了那种事,直接否定会不会太伤宁扶光的心。直接承认?这样会让虞惊棠死心吗?
在江落月头脑风暴,纠结出结果前,宁扶光突然抽噎一声:“落月,我没有这么说过。”
她语气抽噎,眼底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泪意。
江落月看出来她在演,却不得不配合这场戏。
她深吸口气,认真看向虞惊棠:“小棠,我——”
虽然除了这三个字,江落月完全想不出来后文,可虞惊棠却明显误会了,脸色一变,反倒焦急地提及对话框内早已解释无数遍的离开原因。
她两眼瞬间通红,眼见便真的要开始哭,江落月心尖一酸:“别哭啊。”
安慰刚一出口,宁扶光便开始学:“落月……”
江落月:“…………”
能不能看看场合啊!
就在她左右为女,大脑即将被不间断的撒娇挤压的即将爆炸时,房间内骤然传来阵阵手机铃声。
放在清晨,这是催江落月去死的闹铃。可放在这个她本就很想死的环境下,却成了救命良药。
“你们在这等候,我先去接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