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工作是抓手,可好不容易才跟魏总争取下来,“你让我想想,这事……没法我一个人说了算,我现在确实也做不了什么。”
“想吧。”
杨启帆这次没一点心软,“跟他做对手,你就想你还有几条命够搭给他。”
贺宇航干笑两声,“那我后面不出门了,电话也不接他的,我让他没机会接触到我,这总行了吧。”
杨启帆就差倒抽一口冷气了,这什么小学生保证行为,刚说了应蔚闻这人狡诈他就在这表演幼稚。
但想归想,杨启帆也知道,苛责一个以为自己只有十八岁的人去成熟理智地处理感情上的事太过于理想,应蔚闻不是普通对手,杨启帆自己都还想不到所谓“早晚都会遇见”
背后深层次的理由,除了应蔚闻早在十二年前就对贺宇航见色起意。
“好,你说的,不出门,电话也不接他的,后面两天我出差,你每天定时定点去监控前打卡,我就相信你。”
“靠。”
贺宇航惊了,“你把我当狗呢。”
“就当了,怎么的吧。”
杨启帆嘴角终于有了丝松动,贺宇航这才敢放松下来。
他当然怕杨启帆生气,怕他会像其他人一样离开他,那样他就真的没依靠了,那种孤独至死的感觉,贺宇航再也不想体验。所以当第二天早上起来,感觉身体恢复得不错,他真的跑到监控前,抱着狗打了一套太极。
贺宇航今天是有事要做的,在这之前应蔚闻给他消息了,说替他约了他当年的辅导员,葛飞最后的情况有不了解的可以再找他聊聊,这刚好也是贺宇航想做的,身体原因耽误了一天,不得不说,应蔚闻在把握他心理方面很有一套。
“紧张?”
“有点。”
早饭吃得晚,这会还哽在胸口,憋得贺宇航想吐。
应蔚闻把车窗放下条缝,“到现在还觉得是你的责任?”
“不能说完全无辜吧。”
贺宇航说:“我确实骂他了,就算不是我的话导致的,他当时那样明显的异常,结果我们谁都没在意,冲这一点,我们三个就都有责任。”
应蔚闻闻言顿了两秒,“你那两个室友可不这么想。”
从学校后门开进去,没经过他以前的宿舍,倒是往教学楼走的路上,远远看见了九号楼。
五零一,贺宇航爬着窗格子一层层数,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记这么清楚,这校区他们当初搬进来时就是新的,这么多年除了道路两边的树木换了品种,变得比以前更茂盛外,整体格局都还在,置身其中的一瞬,梦境和现实慢慢拼接,重合到一起的感觉有种恍如隔世的奇妙。
“想好怎么跟张老师说了吗?”
应蔚闻问。
“嗯,就说我这段时间用脑过度,噩梦缠身,来找他问问当年事情的细节,求个心安。”
应蔚闻笑笑,“行。”
张老师在岗多年,已经从本科辅导员转岗升职至学工办主任了,现在主要负责团学方面的工作,他并没有太纠结贺宇航记忆的缺损,“蔚闻说你很自责,这么多年一直放不下。”
贺宇航点了点头,“确实经常还会梦到。”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先葛飞是自杀这点,没什么好怀疑的,公安那边早就定性了。”
“我想知道他们那么快结案,认定他自杀的依据是什么,这您清楚吗?”
贺宇航说完,感觉对面坐着的应蔚闻朝他看了眼。
“你还觉得当时说他那句话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