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耻?”
他朝她走近一步,冷冷地说道,“四年前恒兴遭受重创,我父亲为此自杀,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你走了,出国了,现在恒兴活过来了,你回来跟我说爱我,谁更无耻?”
“我……我……”
顾夜恒目光如寒霜般冰冷,“我不会原谅背叛我的人,同样我也不会再次喜欢上一个曾经离开我的人,温婉亭,你出局了。”
“原来一直以来你都在恨我。”
“别往你脸上贴金,恨也是一种感情,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你的存在最大的作用是提醒我不要轻易去爱上一个人。”
Anlisa,“……”
顾夜恒垂下双眸,第一次露出悲伤的神情,“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让身边的女人喷你喜欢的那款香水,我就是想要提醒自己,爱情是这世上最毒的药,谁先动心谁先死。”
“所以,你真的可以走了。”
他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
Anlisa哭得痛不欲生,“顾夜恒,我要诅咒你。”
“诅咒我下地狱,”
顾夜恒笑了,“我已经在地狱。”
……
叶枫的刀伤虽不严重但还是缝了七针,从海川回到帝都后,医生嘱咐他要定期到医院换药。
“要不然会有感染的风险。”
季溪到医院去看叶枫时,他刚换好药正在打消炎针。
“你怎么来了?”
叶枫见季溪走进病房,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你应该在宿舍好好休息的。”
“已经没事了。”
季溪把煲好的汤放在病房床台的桌上,坐到了叶枫的病床前,看着他打点滴的手。
“你伤口还疼吗?”
“小伤,无大碍。”
“对不起,害得你受伤。”
“这怎么是你害的,你遭遇的事情比我身上的这点伤还要可怕。”
叶枫伸出那只没有打针的手摸了摸季溪的头,“这两天我很担心你,有人说应急刺激会造成心灵创伤,我真怕你晚上会做噩梦。”
“我没学长说的那么脆弱。”
季溪的目光依然盯着叶枫那只输液的手,她脑海里闪现出四年前她杀人的场景。
用刀刺进人的身体比被人绑架用枪抵着头要恐怖的多。
为此,她每天都做噩梦,一些噩梦一直围绕着两年,直到顾夜恒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拥她入眠的第一个晚上,她一夜无梦。
这也许是她喜欢他的诱因。
他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人保护。
但最后,这些都是幻影,对于他来说,她只是一个工具人。
他想保护的不是她,从来都不是。
真正想保护她的人,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季溪伸出手握住了叶枫那只输液的手,“谢谢你!”
她看向了他。
叶枫笑了,他用另外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跟你熬了黑鱼汤,听说黑鱼汤对伤口愈合有好处。”
季溪起身想抽回自己的手。
叶枫却握得更紧了。
“再握一会儿。”
季溪笑了。
叶枫也笑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最后还是季溪先开了口,“现在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