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知的心脏都快停跳了。
第一反应就是站起,手背到身后,挤出干巴的笑:“老板,好巧啊……”
段钰濡没应,抬步悠悠过来,一、二、叁……
跨到她面前。
苦咖啡味、冷调木质香浓重绕颈,梭进领口。段钰濡抬臂,她被半圈入怀,未来得及反应,掌心一空,手机被拿走,这人还顺道用她指纹解了锁。
詹知一惊去抢:“这是我……”
手腕被固住,他单手拎她两只腕,微用力捏,警告她不要再动。
呼吸不匀。
“跟我来的?”
段钰濡往下滑动女孩手机,口吻淡漠。
“不是!”
詹知急急打断,“都说了是碰巧,就是就是巧合而已!”
段钰濡轻飘飘睨她脸。
谎都不会撒,脸颊比耳朵先红,眼珠四下乱转躲避视线,可信度哗啦流失了个干净。
且荧亮的屏幕戳破谎言。
他慢吞吞弯唇:“查我,很好奇我?”
“…随便查的!什么意思都没有,能不能还给我!”
段钰濡低声笑了。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模式化、准备好的笑容,男人的喉咙溢出几声哑磁的音,有点像失真的录音机,旋律却上扬。
詹知于懵然中被他拉走。
“去哪儿?”
男人步伐很大,她要小跑才能跟上,期间不停掰他手指,甩动小臂,企图逃离:“为什么不说话?我不跟你走,放开我!”
脚步凌乱拖沓如弦鼓促音。
路边,晚谢的木棉伶仃缀在枝桠,风一吹黑云一降,瑟瑟发抖无处可藏。
天压得极低。
“段……!”
詹知被塞进车后座,她脑子转得快,几乎是立刻就往里挪企图从另一边儿下去,可段钰濡更快,捞紧她手臂,把人按进胸前,一手拉回开了条细缝的门。
砰——嘀嘀,车门上锁。
女孩心跳如鼓,短毛乱成一团贴他胸口,那处正砰砰、有力跳动。
“好聪明呀,知知。”
口吻带笑。
说话的震动传到脸颊,詹知真被他搞懵了,胡乱挣扎钻出,推人肩膀:“你到底要干嘛!”
“什么也不干。”
段钰濡语气轻快,没再来制她,利落脱下西装外套,开始解袖扣。
詹知快被这举动吓死。
“我要下……”
“知知,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衬衫衣袖被挽去肘下,男人的小臂漂亮得像希腊石雕,仅剩手腕挂着只表,“不过原来你也对我好奇吗?我想,我们可以跳过很多步骤。”
“什么好奇什么步骤,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把门打开,我要下去,我要下车!”
女孩在车门边儿缩成一团,拼命拉把手摇车窗,可惜没换来一点反应,只能强撑气焰冲他吼。
“好了,知知,过来。”
段钰濡拉她腕儿。
“我不……!”
惊呼湮灭。
纤细的女孩腕被手表扣牢,沉重的、还带着男人的体温,极烫熨进桡骨,星空表盘上的碎光游弋进眼珠,像一柄昂贵的手铐。
“送给你。”
段钰濡没放开她,也没错过这瞬间女孩眼底蓬勃的愕然,“现在可以听我说话了吗。”
喉管失声,她成了哑火的小炮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