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周允竞不懂这些,只是在他怀里,咔嚓咬掉最后一口甜筒。
一晃眼,十五年就?过去了。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你?在看什么?!”
权威受到挑衅,周为河不满的声音传过来。
周允竞转回视线。
他还?是西装革履,但看上去老了很多?,也胖了,与记忆中那个从公安局门口跑过来的男人身影短暂重合了一下,然后很快地分开了。
十五年的岁月如?洪流一晃而过,而他在这里质问他:“周允竞,你?想干什么??!”
周允竞只是平静、简短地反问:“父亲想干什么??”
他没再多?说话,然而正是这寥寥几个字,让周为河愣住了。
周允竞很少叫他爸爸、父亲了。
不是周允竞在逼别人,而是周为河在逼他,一切的根源都在这里了。
这场会面不欢而散。
回到房间,周允竞做了一场梦。
梦到许熙在哭。
刚结束几个小时?的车程,踩上最后一级台阶,女?孩儿本来正和人气势汹汹的对峙着,一瞧见他人过来,眼泪就?开始掉个不停。
回到教室内也还?在哭,一边哭,一边睁着眼睛看着他,目光毫不闪躲。
她说:“周允竞,我好疼。”
他问她哪疼。
她回复:“哪都疼。”
“这里最疼。”
她坐回座位上,靠着墙壁,主?动拉开宽松卫衣的拉链,里面是件白色的短袖。
她直接脱掉右边的袖子,把那只胳膊伸了出来,边哭,边凑近到他面前,让他看。
周允竞看了个清楚,手肘上方,大臂的内侧,泛着一片明显的红印子。
她皮肤白,那个位置肉又软,因此格外明显。
周允竞漆黑的眼睛盯着,吐出两个字:“娇气。”
他平时?可不对她说这种话。
只是难得见她这样,一直哭个不停,还?有点撒娇似的闹腾,跟小孩子在外面和人吵架回来找大人告状一样,反而让他出现了一种想要逗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