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门外,官兵压着一个老鸨打扮的女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何木犴视线触及两人的面孔时,眼神微惊,心上顿生不好之感。
此感很快便应验。
「说来也正是巧。」奚云祉笑吟吟的道:「本殿和褚将军去鬼市游玩,谁知这迷了路,竟到了一个满是尸体的院子,而这院子正好是归坊主的极乐坊管事所有。」
「坊主对此妇应该不陌生吧,她口供可是说是极乐坊的管事呢,还说那屋子里的尸体都是坊主觉得他们不听话下令杀的。」
「殿下,这纯属诬告啊。」何木犴扑通一声跪在黄金做的地板。
奚云祉仿若未见,摺扇抵在唇间,继续笑着说道:「本殿震惊之下,褚将军在院子里整理尸体之下,又恰巧救下一人。」
他抱着双臂,语气带着点害怕,似是回忆起那日的场景:「此人浑身是血,身上竟无一处好皮,本殿都被吓的不轻,没想到坊主竟是如此的——
「心狠手辣。」
何木犴垂下的脸满是阴沉,早知那日他就应该把这人杀了,现在也不会还被此人算计。不过,他倒要看看,此人的勇气有多大。
於是他语气愈发的惶恐紧张。
「冤枉啊,殿下。」
「小人从未做过。」
既如此,那他便陪此人演上一演。
「坊主有什麽话还是到衙门再说吧。」奚云祉看向褚岁晚,弯着眉眼道:「辛苦褚将军了。」
褚岁晚拱手:「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话落,她向何木犴所在的方向走去,心里却在想,他对她笑的这般做甚,怪怪的,她手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何木犴肩膀一痛,便被人从地上压着起来,但他面上依旧布满笑意:「早闻褚将军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没杀死这人,也是他心中一大憾事。
褚岁晚也笑了笑,何木犴粗壮的身躯轻而易举的被她按在掌下不得动弹,「本将对坊主也是略有耳闻,经商有道,极乐坊的生意
名满天下,令本将佩服,坊主放心,殿下定会还坊主一个公道的。」
久别重逢,可不得给他送上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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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府难得围满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道着自己的所见所闻。
「不知褚将军手里压的那人是谁?不会是犯事了吧,不应该的啊,看那人身上穿的衣裳,可是有名的千金难求的浮光锦,怎麽会被褚将军当犯人一样压着。」
浮光锦,不管天晴或者暴雨,穿之身上者,光彩皆动摇,不沾异物,观者炫目,故得以此名。就算是普通百姓,也听过此布的名声。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褚将军那手里压着的可是那日进斗金的极乐坊坊主,我可听闻这极乐坊为非作歹,仗着背後那些个世家,肆意在各地略卖年轻男女为坊里谋利,不听话的还全都残忍杀害了,三殿下和褚将军在鬼市可搜出了一屋子的尸体,都是那极乐坊杀的。」
此话落在人群里,顿时骚乱一片。
「竟还有此事,我说怎麽最近经常有人失踪,我旁边那邻居可丢女娃好久了,报官都没人理。」
「怪不得能赚那麽多钱,原来都是做的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时,刚刚开口的那人又道:「可看见在里面跪的那人,这人据说就是褚将军在鬼市极乐坊据点救出来的人,此人身份可了不得。」
众人被他的话勾的心痒,纷纷道:「快别打哑谜,此人身份怎麽的了不得?」
那人咳了一下嗓子,继续道:「此人可是儒州州守绯言玉,咱大凉绍兴四十六年科考的状元郎。」
闻言的众人像烧起的沸水。
「绯言玉,我听说过他,我那在儒州的亲戚说他可是一个为民干实事的好官,为人清正,因政债显着,这才被破格升为儒州州守,现在儒州在他的治理下,愈发欣欣向荣。」
「我天,极乐坊怎麽还敢绑一个州守,实在是胆大妄为。」
「我可听说,救出来时身上都是血啊。」
「不过,儒州的州守为何会来筝州?」有人问到点子上。
那人闻言脸上颇为感概道:「他确实是个好官啊,他来筝州是来查那些失踪之人,可谁曾想这极乐坊这麽胆大,竟还敢对朝廷命官行刑。」
「这不,他一醒来,就连忙把自己写的血书呈给三殿下,字字泣血,希望三殿下能够帮他主持公道,也是帮那些被拐之人求一份公道。」
话音一落,众人看着绯言玉的眼神顿时染上泪花,特别是看到他手里真的拿着那份血书时,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这种略卖人口的,就应该千刀万剐。」
「三殿下,褚将军,一定要为他们主持公道啊。」
百姓自从经过那日城墙鼓舞,都打心眼里喜欢这位长相俊美的三殿下,以往他们听到的那些什麽三皇子心狠手辣,二皇子宅心仁厚的话,还有那说什麽国公之子病弱不成事的,通通都不作数。
传言哪里比得上眼睛所看到的。
而且他们还听说,前几日下令将那些作乱门阀抄斩的都是这个三殿下,心里别提有多感激了。
此时衙门内,一众筝州的官员皆是胆战心惊,呼吸仿若未闻,眼神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一直把玩摺扇不说话青年的神色。
外面的话他们自然也是入耳,但没有一个人敢出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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