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昭说道,“是,侯爷伯父定然不会拒绝我,但我一定会实话实说,况且这事也瞒不下来。可你想过侯爷的感受没有,他年过花甲,自己的亲生儿子有事不去求他,反而另托旁人去求,侯爷心中可曾好受?年少,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陈年无语,心中确也不忍。
蒋昭又道,“年少,有些事,侯爷伯父本不让我对你说,不过怕也瞒不住你多少时候了,伯父得了绝症,怕是没有多少时间了。。。。。。”
“什么?!”
陈年和展昭双双惊声,陈年甚至觉得自己心尖一疼,一股冰凉的血瞬间沁入全身血脉,脑海中竟然有止不住的哀意流淌碰撞。
蒋昭脸色也十分沉重,“侯爷伯父自打澶渊之盟以后便落下了病根,也说不上什么病,平时只是身累体乏,倒也还好,但时不时的便会晕厥过去,为此我和我爹遍寻良药也无法根治,只能这样拖延着。我曾私下里问过我爹,问侯爷还能活多久。。。。。。”
说到这里,蒋昭的语气有些梗咽,陈年身子前倾,认真的听着,泪已不知不觉的滑落脸颊。
“还能。。。。。。活多久?”
陈年语气僵硬的问道。
蒋昭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心神道,“我爹说,他也看不出来,怕的是今天睡下,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所以我爹每天都早早的起床去看侯爷,他怕。。。。。。他真怕侯爷伯父一睡下就再也起不来了。”
“怎么会这样?!”
陈年愤恨道。
蒋昭定了定心神劝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了,近来沁儿的医术见长,调理出一个方子,侯爷吃了几贴,说是很好的,想是病情有了好转,以后或能治愈也说不定。”
陈年点头,将泪水抹尽,最后说道,“好,我跟你去见侯爷。”
蒋昭心下欢喜,说道,“你能想通那是再好不过的了,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动身前往侯府。侯爷伯父若能出马,我们还是有机会成事的。”
众人商议已定,展昭也放心的离开了。陈年坐在芙蓉舍里眼神闪烁,心绪难宁。他其实心中明白,自己既然与永兴侯府有了交集,就会像被黑洞捕捉到的小行星一样慢慢被吞噬,自己拒不接受,也只是吞噬快慢的问题,结果却还是一样的。但好在永兴侯府并不是一个黑洞,那里有疼爱自己的父亲,有喜欢自己的亲人,有属于“陈年”
的前尘往事。
蒋昭拍了拍陈年的肩膀,那是一种无声的劝慰,陈年明白。
陈年定了定心神道,“怎么?你不走了?”
蒋昭道,“不走了,明天我直接带你去侯府。”
陈年点头,又想到红青二雪,便对蒋昭说道,“去侯府之前,先去一趟飞雪阁。”
“嗯?飞雪阁?去那里干什么?”
蒋昭不明所以。
“把红雪和青雪送回去。”
陈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