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了,莎伦和马里奇还没有来找我。
我知道他们也自顾不暇,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好像真的把我扔下不管了耶。
我怒气冲冲地吃着今天的午饭。神父还是会提防我,不让我靠近做饭的地方,但我可以点菜。于是,我立刻选择了费内波特宽面,用口头指挥神父做了油泼辣子。啊,油泼面,喷香鲜辣面Q弹,真是一碗好面。
最上川。
在乌特拉夫斯基神父身边生活的感觉越来越像精神病院的康复治疗。作为治疗医生的神父把我看得很紧,却也督促我健康生活。有一天,我实在呆不住,来到院子前开始做操。神父立刻把这个活动加入了我的日常行为里,害得我每天早上都得起来和他跳健身操,然后浇花,浇菜,打扫卫生,诵读《生命圣典》。
“你看,生活是很美好的。”
神父一边吃着被牛奶泡软的干面包,一边微笑着说。
“你当年也是这么改信的吗?”
我斜着眼睛看他。
神父不语,开始一味地吃早餐。
在公告的帮助下,偶尔也会有流落街头的人前来领餐。神父不问身份、不问来头,一视同仁地端上黏糊糊的谷物粥,让他们都能饱餐一顿。有些人倒是对我感到好奇,我也壮着胆子,在打扫卫生的间隙和他们搭话。
有些人是退役的海军,却因为一场争执失去了领取抚恤金的机会;有些人原本有着体面的工作,却随着政策的变化、社会的动荡而失业,从此再也没有发薪单位愿意收留。更多的人不肯透露自己的故事,我猜测,也许他们已经无力回头观察自己走过的路了。
最一开始,我为他们感到悲伤和惋惜,但这样的人越来越多,我的内心也趋于麻木,只能尽自己所能,给他们送上一顿热饭。也有很多人在获得圣餐后得寸进尺,想要更多的施舍,甚至想用武力威胁我,被我单手提出了教堂。发现从我身上占不到便宜,再看到乌特拉夫斯基神父那高大的身影,也没有人敢动更多的歪心思了。这样的小高峰人潮过去后,丰收教堂又逐渐冷清下来,只有我和神父百无聊赖地站在(他蹲在)灶台旁,想着下一顿饭的做法。
“我听过这么一个说法。”
我一边搅着碗里的面糊一边说,“人的身体、心理和灵魂是相互依存又独立的,只有三个部分协调同频,这个人才算得上健康。”
神父想了想,离开灶台,用沾着面粉的手指翻动起教会的典籍。我有点想笑,但更想做好这种可丽饼一样的小薄饼,于是继续低头,认真拌面糊。过了一会儿,神父拿着书给我看:“找到了,这一段提到过。”
我被这神奇的巧合惊到了。可恶,我本来还想利用这个特别的理论,建一个疗养俱乐部捞钱呢,结果大地教会早就这么干了。
“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没有看过典籍哦。”
“看来,你是与母亲格外亲近的孩子。”
神父只是笑了笑,继续手上的工作。
小薄饼是今晚的晚饭,神父在处理的是明天烤费内波特饼的面团。他整理好面团,在等待发酵的面团上扣上一个瓷盘,开始帮我准备薄饼里的馅料。我则专心致志地烙着薄煎饼,先捞起一勺面糊,倒在平底锅上,再用一个简易的竹片把它摊开。有点烫手,不过还能忍受。
摊完一盆面糊,我的手都有点美拉德了。神父简单地炒了鸡蛋和一些时令蔬菜,随吃随卷饼。想到信大地就可以吃的这么好,我内心的天平越来越偏向这个有些陌生的女神了。对不起啊,黑夜女神,凛冬郡伙食有点让人伤不起。
肋骨突然传来阵阵刺痛。我摸了摸阵痛的源头,衣料下传来奇怪的触感,像是有皮毛在下面滚动。我将手伸过去,一层硬硬的毛覆盖在我的肋骨上,像是被剃过又新长出的头发。这是“狼人”
带给我的一部分异变吧。
我并没有失控的感觉,看来只是因为还没有消化,又受了不少刺激,身体有些吃不消了。而随着我和神父吃饭的功夫,这片皮肤又开始慢慢恢复了光滑柔软的正常形态。吃完饭,我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终于没有多余的皮毛,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花园外过往的行人,我产生了一种与他们格格不入的感觉。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有种需要努力模仿他们才能融入社会的感觉。突然,我灵光乍现,领悟到了“狼人”
的扮演法则核心——“割裂”
。
不管是纵欲派还是节制派,要想扮演“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