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时刻关注着夏有期,见他神色不对,立刻问道:“期期,怎么了?”
他顺着夏有期的目光看去,却没有发现一点东西。
夏有期转过头来,皱了皱眉,想对陆辞说——你看不见?但说出口的却是:“没看什么,走吧。”
……什么意思?
夏有期垂着眼睫,跟着陆辞的脚步走向队友们。楚萱也在那边,她见夏有期垂着眼,有些闷闷不乐的感觉,便问道:“夏有期,你怎么了?”
嘴里说出的是:“我没怎么啊,就是有点不适应脑子里有东西说话的感觉。”
但想说的是:我看见乌鸦了。
怎么回事?我是诅咒者?
夏有期眯了眯眼,忽然想起来一句话——你是否活着?如果丧失躯体。
他不去深思,但大脑却像自己思考了起来一般,将这句话翻来覆去地品味。
现在我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所以是丧失了躯体吗?
那既然丧失了躯体,那我还活着吗?
一阵剧痛,打断了大脑的沉思——夏有期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虽然痛到眼眶红,但至少让自己停止了思考。
夏有期确信,如果再想下去,自己就要对自己的主观存在性产生质疑了。这无疑是诅咒者想要看到的,但不是夏有期想要看到的。
且不说自己是不是真的是诅咒者,他就不信,只有自己的大脑里有这样奇怪的动静。
就像自己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产生了神志一样……
猝不及防,夏有期又思考了那么一点。
有一种被针对了的感觉……
首都大学的选手们聚在一起讨论了许久,没有得到结果,为了应付接下来在这片空间里的生存,他们集体出发去岛里寻找一些食物。
夏有期理所应当的和陆辞分为了一组,两人在海边沿着沙滩走着,寻找着可能存留在沙滩上的一些小蟹小虾。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夏有期正努力应对“产生自我意识”
的大脑,陆辞正在努力研究反常的恋人,气氛倒是和谐。
夏有期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像是在伪装着什么,表面的皮囊试图掩盖着内里的真相。
陆辞没有说什么,依旧如往常一样,神情轻松,看上去很不靠谱。只是心里,早就把那首吟唱给翻来覆去地品味了一番,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能够就是夏有期此时异常行为的答案。
而此时,自顾自走着的夏有期正在努力掌控着自己的思维。
大脑里,就像有一群秃鹫正在撕扯腐烂的尸体一般,夏有期只感觉自己的大脑里充满了吵嚷声,过于跳跃的思维让他很难集中精力保持正常的模样。
有人说:“躲起来,快躲起来!你是怪胎,你是怪胎!”
有人说:“把那首吟唱哼出来,哼出来!”
有人说:“什么才是正确的?什么才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