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书院总有那么一两个家贫的学子,邴温故找上这些人,想要高价从他们手里收集书籍和试题。
邴温故在书院蹲点几日,又打听了一些人,终于锁定了目标一个叫做姚城的学子。
姚城原来家中不差钱,他父母去外地办事,途经卧龙山,不幸被山上土匪劫掠。本来姚家父母只要舍财就能保命,可是偏偏姚母长相尚有几分姿色,一眼就被卧龙山下来的一个土匪相中了。
那土匪要侮辱姚母,姚母抵死不从,姚父为保护妻子,二人双双殒命在土匪手中。
消息传回来,姚家的那些亲戚,完全忘记姚家夫妻平日里的帮助,联合外人联手侵占姚家家财。
姚城一个读书人,本就不擅经营之道,很快家中产业就被那些忘恩负义之徒做套套光。
双重打击之下,年过花甲的祖母病倒,姚城一时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邴温故就是这时候找到姚城的。
“如果姚兄肯割爱,在下愿意出高价。”
邴温故堵在姚家门口,对姚城彬彬有礼道。
姚城松了一口气,这人连续几天蹲他,他还以为是那些找麻烦的仇敌,没想到只是为了买书。
“我手中确实有一些我们书院的典藏,还有学院中先生们的读书心得,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只不过润笔费……”
读书人清高,典卖手中书籍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就委婉讲成润笔费,给自己留几分面子。
邴温故见有门,问道:“不知需要几何?”
“五两。”
姚城道。
书籍本来就贵,又是外头书铺买不到的典籍,价格肯定更贵,但这个价格还是很贵了。
邴温故沉吟片刻道:“不知道我能否看一下姚兄的藏书?”
这是想要看看那些书值不值这个价了。
姚城颔,“可以。”
姚城的书挺多的,不过大多数都在府城的书铺中可以买到,但是在兴河镇还是买不到,这些邴温故已经买下。
剩下的一些,有的应该是姚城抄录的学院中的典藏,还有一些是手写的学院中先生的读书心得和上课笔记,还有些就是姚城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书籍,自己手写抄录一份。还有一些往年科考真题,这些真题可能学院中先生讲过,上面还有笔记。
邴温故挑挑拣拣,把自己没有的都挑出来放在一起,“这些我全部都要,一口价二两。”
邴温故一共才带了五两银子出来,其中还有三两是南锦屏的私房钱,肯定不能全部都花了,还得留下一些作为日常花销。
姚城心疼地捂着胸口,“不能全部都给你,有一些我自己上学还要用到。”
邴温故游说,“你就在书院读书,可以问你同窗借阅,再抄写一份就是,还能加深印象。咱们实话实说,除了这些笔记,其他的书在市面上都能找到,可能就是费点功夫。根本不值二两银子。”
姚城不死心道:“其中还有两本书院的典藏,外面没有卖的。”
邴温故满不在乎道:“又不是孤本,再说你们学院中的所有学生都能借阅,别人也能抄录,真就是费些功夫的事。我若不是游学赶时间,在府城中多留几日,说不定到时候结交到一二好友,一文钱都不用,就能搞到。”
姚城知道邴温故说的是实情,想到祖母的病情,最后咬牙卖了。
对于这笔交易,邴温故还算满意,“对了,你还认识其他学院的学子吗?最好是读书好的,家中藏书多的,我还想再买一些书。”
姚城再怎么也是此地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虽然落魄了,但是一二好友还是有的,把同样一个家中贫窘的学子介绍给邴温故。
这人家中市面上不见的藏书没有,唯一值钱的就是所在学堂夫子的讲解,他跟姚成不是一个学堂,邴温故付了一两银子。
邴温故这银子买了一些书,花的七七八八,就剩下一两左右,得办此行的正事了。
邴温故便开始钓鱼行动了。
一事不烦二主,邴温故再次向姚城打听了这城中哪里有卖古玩的,不要那种大店,最好是地摊之类的。
姚城一下就明白邴温故的意图了,“你想捡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