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色更加迟疑,陈志才握住他另一只手,悠悠道:“是啊,明天可就是最后的时间了,我们要给自己找条生路才行啊…”
张力转过头看着陈志才,鼻息粗重,“妈的,陈哥说得对,你今天白天说的事,老子跟你干!我就不信没了他天渊,就没有别的组织能带我们过副本!”
……
夜深露重,赵全看着前面牵着手腕的两个人,忍了又忍,还是弱弱地问:“那个,小池,云组长…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云合渊这才意识到自己从刚才开始脑子里就乱糟糟的,竟然一直没有和二人说明白。
池余看了看月光下熟悉的道路,问道:“这是去…镇长家?”
云合渊嗯了一声,想到要做的事,又开始有些纠结。
迟疑,犹豫,纠结,瞻前顾后。
天渊的组长向来信念坚定,做事果决,无论是外界还是他本人,从来没有将这些词语与他联系到一起。
没成想,几天功夫,倒是体会了个遍。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停下脚步,“我打算去镇长家的密室探一探,我觉得…明日破局的关键也许在哪里,这一趟会有些凶险,不如你们找个地方避一下。”
池余哪能让他一个人再犯险,说:“那我就更要跟着渊哥了,在场唯一一个去过那间密室的人,应该是我吧?”
赵全默默低下头。
云合渊:“可…”
“说起来,我隐约记起,当时路过某处时好像见到过一个坛子,周围用红线绕着奇奇怪怪的弯…我当时逃的匆忙,也没有敢多停留,现在想想,那处倒是有着很浓烈的血腥味。”
“我记得你说高塔上的阵法也是用人血维持的,”
池余猜测般继续说,“破局的关键,会是这个吗?”
云合渊抿抿唇,看着池余单纯自然的样子,来自心底敏锐的直觉终于察觉到了一丝违和感。
能够在恶鬼中全身而退,生存到如今局面的人,真的是全凭运气的吗。
他垂下眼,不让自己继续深思。
“对,很有可能是这个。”
“既然如此,那你便跟我一同去,只是千万记得,”
看着捏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云合渊说,“跟在我身边,一步也不要离开。”
“好。”
池余说。
……
赵全在这次跳墙时,小心的避开了墙角的那一段木枝,他松一口气的动作太明显,熟门熟路的样子和他说讲的“自己从来没到过镇长家”
的说法截然相反,池余看着移开视线的云合渊,心里有几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