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逐渐离他们更近了,在某一刹那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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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王家小姐的闺房内灯火通明,王小姐面对着山神托纸人送来的3o年前流行样式的大红婚服,门外是踌躇的王老爷子一圈又一圈的绕,门内是自家丫鬟甜瓜一声又一声的嚎,实在受不了的王小姐对身旁的丫鬟大呵一声:“够了!”
又大步流星的走向门边,火爆的打开门,对自家像上了条,一般永不停歇的老爹也叫一句:“停下!”
最后王小姐无奈的看着抱着自己双腿依依不舍到嚎啕大哭的爹,那里还有时间伤春悲秋,只能尽力安慰这个多愁善感的爹。
听着王老爷懊恼的骂着镇子上其他人的冷漠和伪善,王小姐冷脸听着待爹泄完了才重拾心情回复:“这话爹爹以后在房中说就够了,免得真断了爹的财路。这镇子上的事生了,既然快有三十年,各户人家却都依然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块,便可见此处人心的叵测。”
说罢将王老爷扶起来,自己反倒跪了下去,情真意切的道别:“不能侍奉父亲至老,是女儿不孝。既然被深深看上,已是铁板钉钉,那便只能有女儿去承受这份来自山神的福泽。”
已然失去心爱妻子的王老爷,委实受不了这般的打击,听罢,又抱着孩子放声流涕。
一旁的侍女甜瓜在旁边已然泣不成声,瞪着两只哭肿了的桃子眼,可怜巴巴的祈求小姐:“小姐,小姐,甜瓜感谢小姐与老爷多年教养之恩,甜瓜愿代替小姐上山为妻。”
话音刚落就被王小姐一个巴掌甩到了地上,随之而来的是王小姐红着眼怒斥的声音:“你最好知道你在说什么。”
“甜瓜自然知晓。”
侍女听完小姐包含着关切的怒吼,俯身跪地哀求:“甜瓜愿意替代小姐出嫁。”
一旁大喊好好好的王老爷,被小姐一把赶出房门。房内徒留王小姐与侍女。
现在在往山上死命奔跑追赶的王小姐,丝毫不顾及身上汗流浃背,打湿了素日里爱穿的靛蓝花骨朵衣裳,一心只想去把甜瓜追回来。
原来昨夜把王老爷赶出去前,王老爷偷偷塞给甜瓜一包迷药。甜瓜凭着王小姐的习惯偷偷在小姐每晚起夜会喝的茶水中下了药。
小姐直到今日的锣鼓喧天才被吵醒,抬头望去,嫁衣已被穿走。
但却觉得纵然已成定局,不服输的她仍然不想草菅人命,这才不管不顾躲过守卫与父亲的跑上山去。
山间被大雾迷住眼睛的她,再睁眼时现前方是自己追寻已久的纸花轿,周围的纸人却是不见踪迹。
正当她抬步,打算上前去把甜瓜换下来自己上,刚一靠近面前却突然蹦出几个免上涂抹着鲜血的纸人,他们像起了内讧一样,忽然合力将其中一片小纸人撕了个粉碎,然后缓缓回头,盯着王小姐诧异的目光。
忽然也不知是不是王小姐眼睛花了,感觉那回头的纸人们勾了个唇向她飘来。
担心自己也被撕碎的王小姐连忙往最近的一个山洞跑,这就撞上了前来的东岳与涂山诺。
在王小姐方向,还是勉强可以看到洞内的景象。王小姐现这正是昨日接了自己绣花球的矮个子男人与身姿挺拔的另一个。
莫大的恐惧使她直接往昨日身着白衣的那男子身上一蹦,宽大的身形或许可以给她以求些许安慰。
终于打开火折子的东岳往身旁一照,就看到涂山诺轻松的抱着惊魂未定到忍不住颤抖的王小姐。
这时透过洞内温柔的火光,王小姐终于看见抱住自己的原来是个白衣马尾的女子,长得与昨日那个接了绣球的绿袍男子极为相似,现下这姑娘温柔和睦的微笑,并对王小姐说:“姑娘可以下来了吗?我的力气好像小。”
闻言的东岳盯了一下涂山诺娜双腿颤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