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长生天祭祀还有一日,作为此次东道主的赤狄部也异常忙碌,一方面要负责祭祀场地的搭建,另一方面也要安排好各部落族领的接待。
赤狄金帐之外,早就空出了一足球场大小的草地,草地的中央,耸立着一座由圆形横木搭建的木塔,每四根横木两两相连接,四根横木搭成一正方形,最底下的横木每一根长度足有数十米长,再往上,横木长度依次减短,皆成正方形,叠加在最下方的横木之上,整个木塔高约九米,共计三百八十四根横木,象征着荒芜草原上的三百八十四个草原部族,木塔最顶端,留有一四方木质平台,刚好能站下一人。
在木塔的正前方大约五米的距离,摆放着一长方桌,宽四米,长六米,桌子正中摆放着一巨大的牛头,牛头的两面各摆放着一羊头,在羊头的旁边则摆放着鹿头,三牲,这是此次祭祀用的祭品。
牛头、羊头、鹿头,其嘴里皆塞有一把青草。
在草原人看来,向长生天祭祀上三牲,三牲嘴里衔草,这是祈祷草畜兴旺,牛羊肥壮。
向长生天献祭上草原最好的祭品,以求能换来长生天的庇佑,庇护草场丰美,牛羊壮硕,四季风调雨顺,族人无病无灾,日子一天比一天好!
在这木塔和祭祀用品旁,四名身披甲胄、腰佩弯刀、膀大腰圆的四名赤狄兵士,依次占据着一个角落,将整个长生天祭祀最为重要的祭祀用品护在其中。
穆勒和的金帐之内,除了穆勒和、隆达之外,另外还有四人。
一名老妪,身穿一身黑褐色长袍,头戴一灰布额箍,额箍上别着一根黑色的羽毛,此刻这老妪双腿盘膝而坐,紧闭着双眼,好似在养神,在老妪的身边,则是站着一名头戴白色额箍,额箍上别着一根红色的羽毛,一身紫色长裙的少女!
在老妪的对面则是坐着一名胖子,圆脸阔耳,这胖子身穿一身白色绸缎长袍,头戴一顶三角圆拱形皮帽,双手拢在宽大的袖袍中,眯缝一般的双眸中,不时的看向身边的隆达。
在胖子的斜对面则是坐着一青年男子,头散在肩头,身穿一身青色长衣服,长衣的袖口显得很大,袖口内鼓鼓的,似乎内有乾坤,这青年正自顾自的捧着一壶酒,仰头喝着。
“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此次长生天祭祀,我五大部族在此齐聚,实乃我草原的一大幸事,也是我赤狄部的荣幸,我穆勒和敬各位一杯!”
穆勒和端起酒杯,满脸的笑容,说道。
“穆勒和族领客气啦!能有幸来赤狄做客,是我百富的荣幸!”
那胖子率先端起酒杯,看了一眼端坐于狼皮椅的穆勒和,目露沉思,说道。
“哼!你这白狄的胖子还是这么虚伪!”
隆达冷哼一声,望向胖子,目光中尽是鄙夷!
闻言,那胖子轻声笑道:“多年不见,隆达兄的火气还是这么旺呀!出门在外,和气生财,妄动肝火,可是极易导致旧伤复的!”
“百富,你什么意思?”
隆达猛地一拍桌子说道,眼含怒气的看向胖子。
“隆达兄误会了!同为草原部族,我只是关心你的身体而已!”
叫做百富的胖子轻笑一声,说道。
眼看着隆达和百富两人就要掐起来,穆勒和连忙劝道:“二位皆是我草原上的英豪,何必为了一两句话闹不痛快呢,来喝酒喝酒!”
白狄和赤戎素来有怨,两个部族之间因领地接壤,时常生一些摩擦,而不久之前隆达在一次外出巡视之时,被一群黑甲之人围杀,侥幸杀出重围,却也身受重伤,修养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勉强能下地行走,却也因此留下了旧疾,而根据赤戎侦骑反馈的信息来看,此事多半与白狄有关,但却由于没有证据,隆达也就没有对白狄出兵的理由,但两族之间的仇怨却越结越重,此次来赤狄部参加长生天祭祀,要借道白狄部,出于安全考虑,隆达才将赤戎鬼面军带在身边。
“哼!”
隆达端起酒杯,轻轻的呡了一口,算是给穆勒和一个面子,而百富同样的端起酒杯,对穆勒和一笑,随即一口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