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稚昏迷了两日?,芍药在?榻边悉心照料,未央宫里暗沉沉的。
“皇后娘娘?!”
芍药见她苏醒,喜极而泣。
郁稚稍微动了动,扯动伤口,疼得她直皱眉。
“娘娘千万别?动,陛下撤走了御医与其他宫人,若伤口再流血,我们?没?有?止血药了。”
郁稚瘫软在?榻上,他是真的盼着她死。罢了,她的命本就捏在?他手心里,他捧他上天,她便如众星拱月,他踩她入地?,那她在?皇宫之中也不过遭人厌弃。
未央宫彻底冷清下来,皇帝不过问,御医也不敢来换药,只每日?芍药进出去取宫人的膳食,才勉强吊着郁稚的一口气。
伤口夜里总是疼,不见好?。郁稚自暴自弃,她本就是国公府阴暗潮湿的角落一个不受宠的庶女。
宫里妃嫔也对未央宫退避三舍,阖宫再不提郁稚这位皇后,就当她已经没?了。
期间皇帝派了几个侍卫来未央宫。
那几个侍卫异常凶悍,闯入寝宫,郁稚还?躺在?榻上养病呢,芍药拦不住他们?。
郁稚吓得退到床榻角落,以为?皇帝派人来杀她。
侍卫们?闯进来后,也不押她出去,反而是拆了衣柜,将那通往暗室的口子堵死,而后又将衣柜搬回去,打?扫得不留一丝痕迹。
主仆二人怔怔地?瞧着。
“皇后恕罪,这是陛下的意思。”
领头的侍卫禀告了一声,就带着人走了。
简直莫名其妙!!
李檀一连等了半月,都未等到皇帝废后的诏书,这么拖下去,恐情况有?变。正好?今夜是除夕宫宴,文?武百官、皇室宗亲悉数到场,若是宗亲能在?皇帝面前提几句,此事就有?进展了。
李檀又去了一趟未央宫,告诉郁稚说身为?皇后她必需出席宫宴。
郁稚吃了半个月的清粥小菜,终于有?机会吃些荤腥,自然答应下来。
李檀完全胜券在?握,看着郁后这副病殃殃的样子,哪里还?有?与她一争之力,若她聪明?些就该将皇后之位拱手相让!
这是皇帝凯旋之后的首次宫宴,又是除夕,办得隆重盛大?。当郁稚出现在?宫宴上,皇帝冷冷瞧她一眼,并未赶她离开。
郁稚就安心留下了,桌案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膳食,她饿极了。
座下皇亲国戚之中,郁稚瞧见了父亲鲁国公还?有?国公夫人、姐姐。只是他们?神情并不好?看,宫外人尽皆知,皇后惹怒皇帝遭了罚,日?日?缠绵病榻,惹皇帝厌弃,如今后宫之权尽数掌握在?贵妃手中。
照理?说女儿是皇后,郁家人的席位该在?前头,可座位还?没?宜贵妃的家眷好?。
鲁国公夫人低声同丈夫道,“你瞧她这病殃殃的模样,哪里有?皇后的风范,今日?宫宴,也不知容装华贵一些,完全叫宜贵妃比了下去。”
郁稚今日?着了水蓝色宫装,妆容清淡,些许消瘦,但也并不算很素净,只是其他嫔妃打?扮得过于华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