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点了点头。
“那我们上官府告他!”
严世蕃沉默片刻,看着她慢慢道:“你觉得皇上会在意一个百姓的死活,用一个小环换一个四品大员吗?”
萧诗晴呆住。
帝王之术,向来是只讲利益不讲真情。听严世蕃这么一说,萧诗晴倒真有点心惊肉跳,又想着貌似清廉的徐阶和徐璠,心里泛起一阵复杂情绪。
但她还没放弃此事,实在没有办法,她只得顺着严世蕃的功利思路想了想,道:“那我们不如趁此机会,接济小环他们,也能为你在朝廷搏个乐于助人的好名声。”
严世蕃笑着摇了摇手指:“我们干涉,徐阶反而不敢动,只要我们在一旁监视,他们反而会如数把补贴的银子给小环送去,然后安安稳稳在那里盖出一个道观。我们若不干涉,他们便没有了顾及,若他真的闹出事,亏待了小环,我们反而好做文章。”
见萧诗晴泄气的模样,他又解释道:
“你不懂,我们若真帮了小环,就等于解决了韩大人的后顾之忧,韩大人更能顺顺利利地把道观盖好,到时无论小环出了什么事,反而是我们棘手,韩大人那边倒会一点错过都没有。”
“官员升迁真正的依仗是什么?是百姓能否生活得安康。百姓是大明的脸面,也是皇上最忌讳东西。百姓的生活状况好了,官员就能升,韩大人若是亏待了百姓,也就是丢了皇上的脸,到时,徐阶就是想保他,皇上也不会容他。”
严世蕃用他那一套常年游走在官场中的道理,分析得头头是道,然而他还没说完,只听“砰”
的一声,萧诗晴摔门而去。
少女猛然冲出了严世蕃的书房,一路奔出府门。
她算是明白了,无论怎么劝严世蕃这种人都是没用,还不如自己自力更生。
萧诗晴一路冲进了思清院,回到里屋的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
“萧姑娘,你怎么了?”
一旁收拾屋子的红葭见萧诗晴不对劲,问道。
少女的脸埋在被子里,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有些哽咽。
“为什么严世蕃是这样的人啊。”
“哪样的人?”
红葭莫名其妙。
“为什么……为什么他偏偏为了自己就可以什么都不顾,身边还有那么多人无家可归……”
红葭都有些想笑了:“少爷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不光是他,就算是阁老也要首先为了严家着想。”
“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诗晴道。
天下见利忘义之人多了去了。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严世蕃……
对残疾男子的那种复杂心绪又弥漫了上来,她知道,若是看别人这样见利忘义,她绝不会如此伤心失望。
只有他……
但是,她绝不放弃帮助小环,她要找到她,告诉她自己的办法。
萧诗晴再次到了福禄客栈。
“小环,对不起……先前答应你的那些事情,都不作数了。”
她闭了闭眼,自觉这些话艰难出口。
小环一怔,善解人意地道:“没关系的,姐姐,你能这样为我和爹着想,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已经很感激了,真的。”
即使她这样说,萧诗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