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君乐的一蹦三尺高,手举着信奔向了屋里,“亲娘,恁妮儿出头了!”
进屋却现不知何时柳氏已经出门儿了,见金宝蹲在墙角逮蛐蛐儿,便问道:“咱娘去哪了?”
金宝头也不回,嘴里嘟哝道:“疤瘌头,疤瘌头!”
疤瘌头是族里管事董一两的外号,平时族里人要找族长办事啥的,他总会伸出一根指头,那你就得送上一两银子,否则您就咋来咋回吧。
族里人就在背后骂他头上长疮、脚底流脓。脚底有没有流脓不知道,董一两的头上真的长起了疮,村民一见乐了,就给他起了个外号疤瘌头。
“娘去疤瘌头家了?”
芳君不知道娘找他求啥,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起来,也在心里埋怨起自己不肯借给娘钱来。
见天已晚,芳君便试着做饭了,翻了翻橱柜只找着二两米,菜是已经没了,也不想再吃那些素菜了,便找了把铲子到院里挖爬叉来,还好一会儿功夫弄了快二十个,“差不多了,亲娘有口福了。”
盆半满水,把爬叉扔进去泡去泥尘,又用手搓洗一会儿,完了回去生火架锅,将仅有的不到半斤油全倒进去。
弄了盐,五香粉,茱萸等物与面粉二两搅拌好,又把爬叉扔进去裹面水,“成嘞!”
见油热了丢进去爬叉,一会儿功夫爬叉滋滋的翻着滚,特有的爬叉香气弥漫开来。
金宝也被香气吸引而来,“姐,这是啥真香!”
边说口水也流了下来,想要下手去抓。
“鸡爪拿开!”
芳君大喝了一声,用笊篱挡开了那只黑手,“洗洗手去,看娘回来了没有。”
金宝想顶嘴,见姐垫起了脚尖,嘴也歪了起来,这是要挨打的节奏,只得咧着嘴嘟囔着洗手去了。
见后灶的米汤也差不多了,芳君用笊篱捞出了爬叉,想把汤锅端下来,不料才碰着锅就被烫了一下,“娘蛋!”
边骂赶紧把指头送进嘴边吹了起来。
轻点了,找了一条抹布衬着端下了汤锅,“齐活儿!”
芳君拍着手欣赏起自己的劳动成果。
院里传来了柳氏与金宝的声音,芳君迎了出去,“娘,你咋才回来,饭俺都做好了,俺能吧?”
柳氏抬头望了一眼芳君,若有所思的说道:“做好了就好!就好!”
说罢自顾自去了堂屋,点上油灯柳氏坐回到床上,一言不起愣来了。
“娘?”
芳君把饭菜端进屋摆好,见柳氏心事重重,便走了过去,一手搭着娘的肩问道:“到底咋了么娘,你去疤瘌头家干啥了?”
“哎!”
柳氏叹了一口气,“还不是为你科考的事,科考要村里出保结,就是证明你的身份、家世啥的。”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