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少爷,您这……那我是有心想恭候少爷您,但是您说您这回不回,也没个准信是不是。”
老丁那倒“八”
的眼,却仍能看出满满的笑意,“我这些日子可是天天在门口候着,就怕您哪天突然回来,我没迎上!”
“(扬声)哦——(点点头)辛苦了。(比划)那进去吧。”
江楚下了马,把缰绳递给上前来的下人,抬抬胳膊示意老丁先进去。
“哎呦少爷!那个……话虽是那么说但是,今儿特殊,我是奉老爷命,在这等别人。”
江楚挑起一根眉,回头扫了扫街上这来往的行人,“我爹回来了?”
江楚见他点头,“今年居然能回来,还挺早。等谁啊?”
“就是那位年纪不大,但医术精湛的黄氏仙婆。”
江楚面色突然有些难看,凑近了轻声问道:“来待几天?”
“听老爷的意思,是要过完年再走了。”
江楚欲言又止,最后只剩声叹息——避不开了。
他倒不是要避着仙婆,只是这人明明是能当他姐的年纪,可每次在自己周围都像个老妈子一样,江楚受不住她折腾,以为今儿她只是来坐会就走,想着不行就再在外面逛达会,哪知道要等着过完年再走。
他大着脑袋迈进了大门,忘了抬那两边人的揖拜。
这黎家府邸,假山画屏席朔风,白墙黑瓦熠彩灯。江楚在踱过红木廊,跨过圆拱门,弯了三个弯,进了他爹的院子。
院子里很静,只有一个下人扫着枯黄落叶的“唰唰”
声。江楚对着将要作揖的下人摆了摆手,走到书房门前,轻轻拍扫胸膛,理好袖口与衣襟,扣了三声门。
“进……”
沉稳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听不出任何起伏。但江楚听这声就知道,他爹今年回来,身上没挂重彩。
“嘎吱——”
黎长洪在桌案后,撑着脑袋抬起眼皮,见是江楚,立马起了身子,“(诧异)楚子?(笑)你小子怎么回来都不提前写封信啊?!”
他把江楚那身干净到不能再干净的衣服又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又是一年没见了,年年不同样!”
“您这一年还好吧?”
“还行。平辽今年挺消停的,就你给我捎信那次,起了些冲突。所以今年能回来。”
江楚见他爹又坐回了桌案前,“爹您身子无恙吧?”
“怎么?你这混小子还非希望我断条胳膊少条腿回来让你见见是吧?”
黎江楚笑骂着。
“(笑)那倒不是。我听老丁说,仙婆今儿要来?”
“昂,我请的,当时我这命,人家给救的,是咱欠人家的。反正她也没个家室没个亲人的了,叫人来一块过个年,合情合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