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过去之所以容忍陆琮做那些亲密暧昧的事,也是出于一种对救命之恩的回报。
陆琮决定问出最后的问题。
他说:“所以你的计划,是指一年后和我永久标记,解开我的颈环。”
林想起愁眉苦脸地说:“这只是计划的一种可能性,我还没有想好,其实我做了很多打算,但是前期准备还不充分……”
陆琮循循善诱:“假设一年后真的标记了,然后呢?”
林想起说:“然后你就是个很健康的a1pha,再也不用受易感期的困扰,你的信息素会维持稳定,而且说不定还会变得比现在还厉害!”
陆琮说:“你呢?”
林想起:“我也厉害。”
要不是林想起的表情看起来那么真诚,陆琮还以为林想起现在掩藏心事的手段越高明,如此答非所问,还看不出破绽。
陆琮缓缓叹了一声气,牵过林想起的手,说:“琰琰,你不想和我结婚,就不要用标记来困住自己。我的情况没有你想的那么麻烦,上大学也不是什么非做不可的事。你不用想那么多。”
他说完,便起了身,一副已经交谈完毕的样子,问林想起想不想喝什么饮料,或者需不需要他先去浴缸里放水,给他泡个澡。
如此无关紧要的事,陆琮说得却认真,好像此时此刻,他真的很在乎一瓶饮料或一个热水澡。
林想起忽然从后面扔了个抱枕,砸在陆琮背后。
陆琮脚步一顿,转身看他:“琰琰?”
林想起很不爽地说:“你自己说要聊聊,但是还没有聊完就要走。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聪明,不用我说,你就把我看透了?”
陆琮表情微微僵滞。
说实话,过去的他确实算得上聪明,也每一次都能准确察觉林想起的心情。
但这次他真的不行。
陆琮也是今天才现,他的那些自认为完美的安排,其实根本没那么周全。
他也有看不明白的事,和害怕听见的答案。
他现在已经开始做那种只有蠢货才会做的行为——讳疾忌医,不肯面对。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把我做的一切,理解为弥补和自责。”
林想起从沙起身,走向陆琮,有些不高兴地撇撇嘴,“虽然我确实是有点自责吧,但是我又不是白痴。我知道,你能不能上大学的关键,从来都不是你的信息素,而是我。”
陆琮许久未修剪的黑已经见长,垂落下来,阴影将他晦暗的瞳仁衬得更黑。
他看着林想起,许久都没敢开口。唯恐自己又说错话。
他在林想起身边守了这么多年,从来思虑万全,不敢懈怠,如果不是万无一失的话,他绝对不会轻易说给林想起听。
可是今天他好像犯错了。而且他还不知道该怎么改正。
林想起看起来很不高兴。
陆琮想抱他,想哄他,但拙劣地只能说出一句:“对不起……”
林想起气笑了:“你对不起什么?”
陆琮老实地回答:“我缠着你。”
他以为是他缠林想起缠得太厉害,让林想起躲无可躲,最终只能接受和他一起读大学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