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的时候有些晚了,自然没看到谢之淮牵着苏清浅下车那一幕。
轻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红色液体在玻璃杯壁旋转滑落,一抹血色咽入喉中。
顺着视线望过去,姚轻芊冷笑一声,“是她?”
“认识?长得还挺漂亮。”
姚轻芊的脸色由于这句话立马黑了下去,想到下午的事情,嫉妒和不甘涌上心头。
“我们乐团里的,就是一普通人家的女孩,仗着有些小姿色妄想攀附,也不看自己配不配。我就不信谢家那位真看得上她,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罢了,最多贪图美色玩她两天。”
她的话语充满了贬低与不屑。
隔着柱子,姚轻芊并未看到苏清浅手上的镯子,只觉得她打扮得素净。
“谢先生要是真喜欢她,总不至于连个珠宝都不给吧,就那些珍珠?小家子气。”
这种场合的大多都是迎来送往的塑料姐妹,对方也不接话,笑着逢迎了几句,“和你自然是不能比,听说你父亲有意和谢家结亲?”
这话多少带了点看好戏的意味,她姚家在江安也不过是犄角旮旯的小门小户,怎么比得上谢家。
可姚轻芊的父亲偏偏胃口大得很,厚着脸皮还真敢上门说亲,听说谢家那位老太太是理都没理。
姚轻芊面上划过一丝不自然,气愤地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却还要装得波澜不惊,“哎呀,这种事情你们不要乱传呀,八字还没一撇呢。”
这趟水搅得越浑,对她而言越有利。
苏清浅早已走到了小花园,和觥筹交错的晚宴现场比,这里显然更加宁静。
老太太大概是喜欢花,种了一大片黄色和白色的月季,美不胜收,自动浇水器正在进行夜间的最后一次洒水。
二楼,谢之淮端着酒杯,眸光清冷疏离,是居于高位者的天然属性,隔着一层玻璃的矜贵,令人难以靠近。
而细心的人会现,今晚,他的视线总是在现场追随着一道身影,就连此刻,也透过落地窗观望着花园中的那位旗袍佳人。男人嘴边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平日里素来清冷的佛子沾上了一层温情。
温情?!多恐怖的字眼。
“淮哥,你和苏清浅今天什么情况?”
张思扬坐在沙上,晃着手中的冰杯,威士忌与圆球冰块逐渐彼此相融,他挑了挑眉,“这是做戏给老太太看?”
到底是张思扬,心思还是比严南风成熟了不少,一眼就看出了里面的猫腻。
谢之淮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算是默认。
当下周围也没别人,清晖资本的人也早就走了,严南风坐不住脚,本性暴露。
“哥,你不是吧,我还以为你真把苏小姐追到手了呢,敢情搞契约情人那一套?”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谢之淮略有不爽,“太急了会吓到她。”
张思扬轻笑一声,“这都那么多年了,你还真沉得住气。”
他扔了根烟过去,“抽一根?”
“不了,有味道。”
谢之淮将烟拿在指尖转了两圈,又扔回桌上,举手投足之间多了几分浪荡的多情模样。
要是在场有姑娘,怕是要看直了眼。
严南风跃跃欲试地也转了起来,失败。心想,自己得再修炼多少年啊……
“没事的话我先下去了,她还在等我。”
谢之淮拿起沙后的西装,长腿一迈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