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姜白就起身把桌子上的茶杯塞到了他的手上:「先拿這個湊合,砸完我就去拿碗。」
夏半池拿著茶杯有點不知所措,見姜白像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看著自己,頓時就燒紅了臉。
惱凶成怒的他抬手就要往姜白的身上砸,但最終還是沒撒開手只是虛晃了一下,姜白從始至終眼睛都沒眨過一次,只是寵溺地笑著。
夏半池被他的笑刺痛了,像個鴕鳥一樣把自己縮回了被子裡,任由外面人怎麼叫,他都不回應。
夏半池惱怒自己下不去手,獎金眼睜睜離他越來越遠了。
在被子中悶了一小會兒後,夏半池突然想明白,既然物理傷害不行,那就精神傷害吧。
還沒等夏半池在被子裡想出什麼具體的計劃來,他的被子就被姜白掀起。
「在被子裡呆久了不好。」姜白眼神躲避,小聲開口說著。
夏半池瞪了他一眼,眼神比寒冬湖泊的凍冰還要冷:「我就算在被子裡悶死也不關你的事。」
聽到這話,姜白臉色蒼白了一分,聲音很悶地說道:「我們是結髮夫妻,怎麼沒關係?」
夏半池冷笑,翻身不想看他:「奔為妾,聘為妻,我們算哪門子的夫妻?」
姜白爬到床上,把床上人小心摟在懷中:「池池說得對,這次婚禮確實倉促了些,我會努力賺聘禮錢的,等日後我們再結一次婚。」
「哼,你想得美,誰要和你結婚,我日後可是要和……」
公主結婚的。
剩下的話被姜白堵住了,夏半池被他牢牢禁錮住,說不出一句話來。
第74章小暴君x秀才
被姜白拐跑的這段日子中,夏半池各種挑刺各種諷刺,但姜白不生氣反而抿著唇一臉愧疚地看著他。
夏半池罵姜白的狠話總是哽住,每次都是以瞪他一眼草草結尾。
最近夏半池不斷生病,漸漸消瘦著,明明是草長鶯飛的春天,他卻被姜白裹成了一個球,就算這樣他還是時不時就感冒,不斷咳嗽著。
每天的重口味飯菜都變成了清淡飲食,後來甚至都變成了藥膳,好在姜白手藝不錯,到也不怎麼難吃。
但這也絕沒有姜白做的飯菜美味,除了吃飯,夏半池吃的最多的就是藥了。
他知道自己是治不好的,沒有打算真的喝藥,藥膳勉強可以接受,但是喝藥還是算了吧。
沒想到第一次作案就被姜白髮現了,夏半池頭次見到他這樣的神情。
他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漆黑的眸子滿是悲戚:「就這麼想離開我嗎?甚至不惜毀了自己的身體?」
夏半池點頭,下一秒就被姜白緊緊地按在了懷中,他的肋骨被勒得生疼,有種要被他勒死的錯覺。
用力邊拍打著姜白,夏半池邊催促他放開自己。
姜白沒放反而抱得更緊了,沉默了很久後聲音沙啞著開口說:「那我放了你吧。」
雖然是這樣說,但他卻還是緊緊地抱著,沒有一點要鬆手的意思。
那天過後姜白都會盯著夏半池喝藥,喝到一滴不剩後他才肯離開。
哪怕喝再多的藥,夏半池的身體也沒有一點好轉,反而更加嚴重了,姜白把完脈後,又請了很多有名的太夫來看,但因為脈象太亂,沒有人能說出真正的病因。
每次把大夫送走,姜白總是笑著安慰他是小病,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夏半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趁姜白心情不好偷偷吃著蜜餞,他的嘴中總是有苦苦的中藥味,就算是吃甜到反膩的蜜餞也壓不下去,他覺得自己已經被中藥給醃入味了。
日子就這麼不平不淡的過著,夏半池早就把姜白說要放了自己那句話給忘了,沒覺得他說的是真話,那天睡醒夏半池看到一個大包裹和幾個木箱東西的時候還一愣。
開口問他:「這是什麼?我們是要搬家了嗎?」
姜白搖頭,走到夏半池身前,替他把睡覺弄亂的頭髮耐心整理好後說:「不是要搬家,而是池池要回家了。」
夏半池愣住,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
姜白一直模仿他的字跡給老師和家裡人寫信,所以一直以來他們倒也沒有懷疑什麼,只是以為自己是在外遊玩,過段時間玩夠了就會主動回來。
再過一個月就是夏半池和公主成親的日子,他沒想到姜白竟然願意這個時候放自己回去。
他根本沒想過要回去,萬一在成親前還沒死,真的和公主結婚怎麼辦?
有家人在,夏半池不能逃掉皇帝的賜婚,所以他沒打算回去,只等到能量耗空,讓所有人覺得他是在遊玩中不小心喪命。
第75章小秀才x暴君
見夏半池愣住原地,姜白勉強擠出一個微笑來:「我沒騙你。」
夏半池回神,嗤笑一聲後回:「那就好。」
說完他就開始整理自己要帶走的東西,太沉太大的不拿,藥不拿,書他打算留給姜白也沒有拿走,最後就只拿了幾件衣服和吃食。
拎著東西要走時,姜白堵住了門,夏半池惱怒地看著他,語氣很沖:「不是說要放我回家嗎?」
姜白急忙解釋:「我送你,我們一起回去。」
「看見你就煩,我不想和你一起回去。」夏半池試圖把他推開但沒推動,兩人僵持著,雙目相對,誰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