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堪呼吸一滞,听她继续说?:“不?然太不?公平。”
她说?着,立刻将他方才?还为她整理好?的衣襟扯开,伤疤顿时明明白白地暴露眼前。她牵过傅堪的手,落在颈侧,顺着锁骨上方最深的一道疤摸索过去,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眼中似有怒气。
那眼神写得明明白白:看你干的好?事。
傅堪强打起精神道:“那应该是我道歉才?对。”
“没关系……”
她喃喃自语道,“我原谅你了。”
下一秒,那柔若无骨的手臂缠上他的后?颈,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轻而易举地让他低下了头。
这次的唇齿相接与之前的大有不?同,但是具体哪里不?同,傅堪也有些说?不?出?来。谢姜芨有些笨拙地舔开他的唇缝,那深深的酒味就这样渡过去,十指相扣的掌心温暖干燥,急促的呼吸像疾风骤雨。
他的心却莫名其妙地平静下来。
大概过了几千几百年的时间,谢姜芨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他,随后?恋恋不?舍地舔了舔嘴唇。
她拍拍他的脸,声音像是叹息:“乖狗狗。”
语币,那手就这与软绵绵地垂下去,被他握住,塞进被子里。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尝到血腥味。
意识到这一点,傅堪的心脏这才?如梦初醒地狂跳起来,那声音大得震耳欲聋,他几乎是逃窜地离开她,狼狈地拉开罗帐逃了出?去。
蜡烛最后?一点烛芯也燃烧殆尽了,房间里陷入彻底的黑暗。
床上的某人已经在顷刻间睡过去,呼吸悠长?而均匀。他在一片黑暗里闭上眼睛,数着心跳的声音,试图让紧张的呼吸平缓下去。
他失败了。
傅堪睁开眼,开门,迎着满身的寒风走?了出?去。
再回头,眼底的茫然与失措尽数褪去,无声的视线审视着床上的人。
仍有惨淡的月光试图从窗缝里挤进来,但永远只能塞进小小的一角,照亮一部分墙面。凄惨的月光此刻却将傅堪的侧脸照得极其柔和,他沉默地伫立在角落,像是守卫主人的大型护卫犬。
然而月色无用,照不?进他想要看的地方。
在黑暗中大抵时看不?清什么端倪的,一切都隐藏在暗处,没有露出?马脚。
不?知过了多久,绷了多时的神经终于一点点松下来,他合拢外袍,推门而去。
黑暗里,均匀漫长?的呼吸声渐渐微弱,谢姜芨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
她笑?了笑?,将手边的玉牌放在枕头下,翻身,静静地闭上了眼。
疯狗所以,你生气……是因为我把你当……
谢姜芨难得地睡了?个好觉,她知?道门外有人守着,强大的安全?感包裹着她,连做的梦都十分香甜。
梦里,一只通体雪白的大型犬端坐于床头,巨大的尾巴在她脸上扫来扫去,圆圆的眼睛微微泛红,一副被轻薄了?的委屈样。那可?怜巴巴的眼神?与她对上,立刻呜咽一声,伏下身子,露出脆弱的肚皮求抚摸。
温柔乡自是比不上小狗毛,这美梦做得她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一直到春娘把?早午饭送进了?房,她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