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程轻哼了一声,“那怎不找我润色?”
“你年关都忙着新政,连家都不曾回,我也不好多打扰。”
见她花汁盈满一杯,方仲怀急忙递了个新的琉璃盏过去,“你同顾君都是大忙人,不似我和彭兴,休沐日总是得闲些。”
钱程还想分辩几句,但回想她自任户部侍郎以来,无日不是忙着充盈国库,绞尽脑汁、衣不解带为陛下的宏图霸业筹措军需,便不反驳了。
“……话说起来,顾君怎么还没来?”
方仲怀抬头看了眼远处,“是呢,我递的拜帖,顾君明说今日休沐,得空小聚一番的,想着也该到了。”
廖映跟她们算是同期入朝,但并非同窗,因此言语间多少还有点拘谨。
“想必,是陛下临时又找阁老有甚要事相商吧?”
提起这个,几人都沉默了。
确实。
彭兴更是直言道,“若顾君是个男子,怕是君后都要吃味了。”
形影不离,焦不离孟。
就连顾君休沐的那日,陛下上朝时都还会口误念她的名字,知晓她没来时,还要怅然若失一番。
苦笑扶额:“哦,是孤忘了,今日顾卿有旁的事要忙。”
那拈酸吃醋的语气。
真真是——
一言难尽。
几人刚聊完,就听见一道清凌凌的嗓音,“我来迟了。”
顾凉走至亭内,钱程等人立马起身,拂手行礼。
“顾君。”
顾凉也回了一礼。
“今日我休沐,早先去见了孟先生,这才过来迟了些。”
廖映几人不禁为自己背后蛐蛐有几分汗颜。
钱程问道,“先生在京都?”
“嗯,庄氏医馆开分店,先生也来帮忙,说是在京都歇了半月了。”
方仲怀疑惑道,“孟先生竟然放心得下书院?”
顾凉微微一笑,自觉寻了个团蒲坐下,“如今学院新聘了位副山长,孟先生此举,应也是存了几分锻炼新山长的心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