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舟走之后,许亭松特地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方才进去找宴时锦。
宴时锦已经整理好情绪了,可那双眼仍旧止不住地泛红。
瞧着很是惹人怜惜。
鬼使神差地,他忽然开口道:“殿下,如若您心中放不下沈世子的话,微臣可以再为您想办法。”
虽则说这话时他也很是痛心,可面上却没表露出一分一毫。
宴时锦微微一怔,抬眸有些错愕地望着许亭松。
“许大人,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宴铭已经下了赐婚的诏书,全天下都知晓了她要和许亭松成亲的消息,这个节骨眼上,她的婚事还能有什么变故?
更何况就算是有,她也不愿让许亭松再为她冒险操劳。
许亭松低眉一笑:“自然是知道的,微臣虽没什么本事,却也愿意为了公主殿下,尽力一试。”
宴时锦心头一动。
虽然她和许亭松认识不久,却早将他视作至交好友。
也更是了解许亭松的为人,他虽语气平常,却一向重守诺言,是个难得的好人。
“不必,我只是忽然想起以前的那些时光,和以前无忧无虑的自己,有些感伤而已,并非全然是为了沈世子难受,况且,我和世子爷早已没了可能,我并不后悔什么。”
顿了顿,又看着许亭松温言道:“大人不必事事为了她人着想,也应该多考虑考虑自己。”
许亭松轻轻一笑,“微臣孑然一身,却是没什么值得多加考虑的,而且……微
臣并非博爱之人,在乎的,关心的,也就寥寥而已。”
宴时锦眼里染过一些错愕。
不待她有所表示,许亭松忽然站起身,行了一礼。
“今日已经够打扰了,微臣便先回去了,殿下好生休息,若是夜里还睡不好的话,可以派人叫微臣过来,为您奏乐助眠。”
话毕便利落转身。
宴时锦愣了愣,好半晌才品出来许亭松话里的深意。
枯坐半晌后,幽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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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太皇太后和太后摆驾回宫。
当夜,新帝宴请了容王,沈家世子和许亭松。
宴时锦赶到的时候,发现孟韵也在。
她之前摔断了腿还没好全,腿部用竹片固定了,走路靠轮椅和拄拐。
“孟韵参见四公主殿下,自上次一别后,和殿下是有些时日没见了,不料再见时却是这般场面,公主都快要嫁人了。”
宴时锦的记忆还没恢复完全,仍未想起之前的事,故而看孟韵的眼神一片平和。
“郡主这腿是怎么了?平日里可要当心些。”
这些天,城中关于孟韵的流言虽已渐渐停歇,可孟韵心头仍敏感得紧。
更何况问这话的人是宴时锦。
她也总觉得,是宴时锦暗地里诅咒了她,才惹得她受这么多痛苦折磨!
她登时就被气得有些上了头,语气也有些不稳地开口回道:“哎,说来也心酸,不知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累得受了这伤,很是遭了些罪呢。”
“公主殿下可得注意些,你这